几个指挥使一一称是,只有郭信想到军期,问道:“离枢密院令不过四日,若要等到天晴,恐怕虞侯到时要担失期之责。”
王进摇头回道:“如今已没有军期。”
还不等几人疑惑,王进就接着解释:“一个时辰前从前面传来消息,潼关已为李守贞麾下王继勋所得,咱们急赶着去已经没有意义,此事我已奏明东京。”
王进的话音刚落,郭信身旁一个身材相当魁梧指挥使当即反问:“既然潼关已失,咱本军人少,又逢这直娘贼的天候,再朝前走还有啥用处?”
说话的指挥使叫作祁廷训,郭信虽然知道此人名姓,因为奉国军整编不久的缘故,故而还没有混熟,只知道他在前朝禁军就做指挥使,去年禁军洗牌时此人没有降职外迁反而还留在禁军主力,似乎是走了不少关系。
“朝廷诸位相公既然点我作先锋,本军自当为朝廷卖死效力,怎能不进反退?”王进冷冷看了一眼祁廷训,继续说道:“回去各自安抚将士,等待军令,切勿向下传露军情,不得违令!”
于是祁廷训也不再多言,低头随几人一同领命。
……大军走到庙头村时已经是申时时辰,庙头村虽然叫村,但实际上已经没有几户人家,多的是尺椽片瓦,但对于冒雨赶了一路的郭信等人而言,即便是一面断墙也足够挡风,更好在整个村处在地势较高的一片坂原上,正适合拿来扎营。
不一会,除去王进外的四个指挥就分别作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在村中扎下营盘,为数不多的百姓被安置在村中几家院落,王进则率亲兵指挥扎在村西头地势更高的一座高岗上,那儿还存留着一间无人管顾的破庙,被王进征用作了临时的驻地。
大雨下了整整三日,直到四月初九时才放晴,而离此时原本抵达潼关的日子只剩下一天,整个路程才只走了不过一半。因为连续下雨的缘故,大军没法立即赶路,衣服甲胄需要晒干,刀剑甲片需要擦干除锈,骡子战马也要喂足草料才好上路。因此整个先锋军都缩在庙头村中,一边修整甲械,一边等待着东京传来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