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郭信点头,文官便将手中文书递给他:“烦请都头将符信取下看看,可是此卷上面奉国军左指挥下的缺额?”
郭信接过文书,低头将腰牌取下,在文书上很快找到了奉国军左指挥的位置,其中果然有一个都头的缺额。
郭信抬头再看文官时,眼角却瞥见案上的‘劝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郭信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不知地指给文官看:“正是这处缺额。”
文官接回文书,从笔架上取下笔重新在砚台上蘸了蘸:“还未请教都头名姓?”
“郭信,人言之信。”
文官将要落笔的手闻言一顿:“郎君是郭孔目使家的二郎?”
“额,应该是在下。”郭信面色一苦,生怕眼前文官马上就要哈哈大笑起来,再接上一句‘你就是那个救美的郭家二郎!’
好在文官似乎并不知道这茬,刚抬起的手腕将笔又放回了笔架上,郑重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礼:“在下昝(zǎn)居润,郭孔目使对在下有知遇之恩,郎君既是恩公之子,昝某刚才若有失礼之处,还望郎君海涵。”
郭信没想到眼前这写劝进表的文官竟还受过父亲郭威的恩惠,也抱拳行了一礼:“昝先生快请坐,既有这层机缘,咱也不必见外。”
昝居润笑着坐下:“郭孔目使仁义好施,家中郎君果然也有君子之风。”
郭信指着昝居润身前的文书:“不过是一介武夫罢了。”
“是了,差些误了郭郎正事。”说着昝居润将搁在笔架上的毛笔再度取下来,凝眉极为认真的在文书上写下了郭信的名字。
郭信见自己的名字白纸黑字地落在了军籍上,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既然事已办妥,外面还有友人相候,就不叨扰昝先生正事了。”
昝居润见他要走,起身送他到了门口:“郭郎日后若还需兵房有所差遣,但且找我就是。”
郭信抱拳:“这是自然,昝先生留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