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柔将姑苏的身体翻过来,已经唇白,似乎连眼睛都散了:“公子与娇娇竟死了。”
王导冲叹息着走上前,不住喘着气,他最近总有一种窒息感,像是浸泡在海里,海水压力很大,喘不过气,甚至呼吸都很困难。
他结交几个好友,几个好友死去。拉拢几个兄弟,几个兄弟反叛。真的已经无语到无以复加,他对世间那么包容,但一切却回馈以荆棘与刀锋。
无论如何,他依然难以抑制侥幸活下来,劫后余生的兴奋。果然,生存,成了诡异复苏时唯一值得庆贺的事情。
姑苏且道与娇娇被埋葬在无人踏足的后院之中,坑是王导冲挖的,他说这里做阴宅最合适。因为这里龙脉特别灵,而且不会有人打扰,子孙不会当牛马,也不会受人欺负或者遇见对头之类,干的好了还可以升官发财。
还拿出肉和鲫鱼汤祭奠,并且说:“姑苏老弟走好,我把娇的契约烧给你,我知道已经晚了。但这也算是你交代我的事。死者长已矣,我们活着其实是最煎熬的,兄弟一路走好。”
双颈鹤一边听他瞎扯,一边捡起地上的手指头,啃鸡爪般的消受。在站的诸人都是如此,他们已被这诡异复苏的环境改变了个性。
只是不知刚刚的老诡到底是什么级别,为何还能操纵血手,为何能隐身在周围的环境中。
王导冲在张柔的正屋里坐下,看着地上打斗的痕迹出神。
恍惚间,他看见姑苏走过来,对他说:“感谢兄弟给我契约,你……快跑!”
说完,姑苏像是被某血手抓走了。王导冲睁开眼,发现是南柯一梦。张柔蹲在角落里,捂着耳朵崩溃自闭。双颈鹤贪婪的喝着鲫鱼汤,还不忘卷起冷切酱肉放在口中。莫荔似乎是有些困顿,衣袍向上到了腰间,与白油袜相映成趣,中间一段更是给人以无限视觉冲击。
王导冲这次很淡定,他感觉到自己活的就像条狗。再或者说,是正处于毒蛊罐子中,不知道下一刻是咬谁。
双颈鹤早就看穿了王导冲的意图,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回过头来:“屋里带把的可就剩下你我了。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下一个遭罪的是谁。”
“一定还是你。”
“我……我的獠牙棍子可以抵御恶诡,刚刚你不是都见识过了吗?”
“是的。”
“那你怕啥?”王导冲说着,伸出獠牙棍:“兄弟,这东西抵御厉诡很好用,你待会儿用得着,我准备把此物暂时借你用用,你的战力岂不是瞬间大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