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沧明衣领上的头消失了,脖子和身体还在,胳膊挥舞依然强劲有力。
但头,就是不见了。代替头颅出现的,是一颗硬邦邦的拳头,骨节上戴着手套,从衣领里伸出来,只一拳就把刘寸刀打了个乌眼青,鼻血直流。
这一冲的力量很强大,刘寸刀收脚不住,跌坐在地上。他是个实战高手,感觉刚才实在侥幸假如对手用的是瓜锤利斧,此刻怕也是身首异处了。
对峙,又是无声的对峙。
刘寸刀改单手持剑为双手持剑,剑尖朝向天空,浑身肌肉绷紧,做出战斗的姿势。这是他在海边与倭寇打架时学来的招式,后被戚家军用鸳鸯阵破了。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等关沧明露出破绽的机会,然后一击毙敌。
山风袭来,吹动两个人的衣袖衣摆,也吹动地上荒草,卷起一阵夜沙,迷人眼睛。天上寥落星稀。
刘寸刀疯狂思索:“我有利刃,他是徒手,这上风我占定了!不必攻击他的要害,只叠攻速砍他的手,教他害怕!”说着,肩膀微晃,似乎要攻击,关沧明立刻警觉起来,也把肩膀后撤,甚至变了步。
刘寸刀多疑起来:“哦?莫非他在计算我进攻的距离和他出招的时机?”于是双手攥紧了剑柄,左足猛塌,剑尖向前晃去。
关沧明跳开来去,暗自估算刘寸刀攻来的时机,他要精准到敌手攻击前的当口,幻沙为兵,手里扬起一把沙子,用遁水一喷,颗颗沙粒就晃动起来,组成二尺来长的小人儿,将蛟精陷入八门金锁阵中。
刘寸刀来攻了,大阵已成。空气中似乎有几十个精兵强将,把他围困在核心。如果他这一刀砍实了,整合身子就陷进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