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顿住了:“谁叫我!”
“这是哪啊?”王导冲扯开嗓子喊。
那书生看见王导冲,微微振一振袍袖,整理了下衣冠,挺直身姿,不疾不徐踏着唱戏般的步子飘来。
看到书生的帅脸,这不就那谁嘛!王导冲惊了:“你是能把死人气笑的丁蟹!还是大侠楚留香?”
书生不解:“想来,足下认错人了。小生并非丁蟹,也不是大侠,乃是万历三十八年犼县的新进秀才,姓丁,单名一个蚓字。寒窗苦读七载,屡考不中,说来惭愧。”
王导冲害怕的问:“那么你知不知道丁蟹报仇,点到为止,丁蟹报恩,家破人亡这句话?”王导冲之所以害怕丁蟹,是因为眼前的秀才丁蚓,长得和丁蟹一模一样。丁蟹是不少人小时候的噩梦,在大时代里,丁蟹非但命硬,还能把老友满门欺尽,把自己的五个亲儿子一个个扔下楼去,对于敌手,倒能手下留情,自己有一套荒诞不经的判断是非标准,是个把死人气活,活人气笑的狠角色。王导冲遇见他,只怕打也打不过,道理也说不清。
书生哈哈笑了:“有这等怪人?还跟我长得一样?稀奇稀奇!”
看来不是丁蟹,王导冲松一口气:“老哥,我身上一分钱也没了,又冷又饿,能不能给我团个饭?最好再来他个三五瓶啤酒,手机充满电我就走。”
书生丁蚓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一向很自信:“足下身无分文,饥寒交迫,欲到弊处寻些饭菜,趁此雪寒漫天,豪饮热酒,住上一宿。待雪止风停,上路启程。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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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导冲:“差不多就这意思,老哥果然是人才!说话又好听,唔哟!”
丁蚓满意的笑了,二人一前一后,穿过阴阳界门楼,向右转,看到一座典型的明朝建筑院落,黑瓦土砖,重重叠叠的小屋,堆砌成聚落,狭窄的小巷子精妙的延伸出来,角门里闪烁的各色灯火把寒气照得如同鬼域。
在一扇漆黑大门前,丁蚓拿钥匙开了黄铜锁。
高大的门槛,把王导冲绊了个狗吃屎:“哎呦我屮!”王导冲用了九年的红米1s,从裤兜子里飞出去,撞在影背石刻青龙头上,手机屏,电池,零件撒了一地,留下五六个黑色的雪坑。
【手机毁灭,原地废品。黑玉令转换中……】
丁蚓慌忙把王导冲扶起来,连连道歉。又从雪堆里提起一只拖鞋,给王导冲穿上:“足下真奇人哉,值此风雪,衣不蔽体,踽踽独行,是欲摘漫天星斗,一酬壮志否?”
“我这不了”王导冲捡起手机碎片,完了!开不了机了。
丁蚓关上黑门,把王导冲带到正堂火炕上坐定,唤应门小厮掌灯做饭,叹息:“足下真奇人也,至此阴阳界内,竟然没有遇到阴阳法王的走卒。”
“阴阳法王?”王导冲一愣“这个名字好熟悉,像是电影里的。”
“何为电影啊?”丁蚓问。
王导冲拿起自己的红米1s:“就……你等我把手机修好,给你放一部阴阳法王的电影看看。”
丁蚓原本淡定潇洒,笑看风云的书生面孔忽然变得惊恐且丑陋:“停手罢!莫要放阴阳法王这样骇人的东西出来了!”
王导冲晃晃组装好的手机:“老哥,你别开玩笑,就看个电影,用我流量,绝不蹭你家w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