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倒是戒心极重。

贺瓷一脸无奈。

真想给他下毒,哪里还需要大费周章的做碗面条。

不过心中吐槽归吐槽,她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来。

“等一下。”

不等她夹起面条,坐在一旁的豹冲又突然打断。

而后把自己的碗再次跟贺瓷的调换了一下,笑的灿烂,“我觉得他这碗面看着比较多,我能吃,你吃我那碗吧。”

贺瓷:“……”

一时无语。

不了精神。

贺瓷打开木头箱子,“可以了,开始吧。”

豹冲急忙把自己身下的凳子挪了给位置,坐在贺瓷的身后,没敢离两人太近。

狮凌一把扯开兽皮衣。

依旧如昨天一样,胸膛袒露。

这会儿亮堂,他身上的伤口也愈发明知道说什么。

贺瓷索性闭口不言,什么都没说,默默低头吃饭。

狮凌不露痕迹的偏头瞥了一眼豹冲,眼神意味深长,而后才低头开始吃面。

许是面条太好吃,桌上一时只能听见两人风卷残云的动静,没人开口说半句话。

三人吃完,老尖非常有眼力见的闪现出来,默默的将他们的碗筷收走,桌子打扫干净,而后迅速离开,将整个铺子都让给他们三人。

吃饱喝足,三人确实全都来

显,纵横交错,看起来颇为狰狞。

贺瓷早有心理准备,见状只轻轻地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目光重点放在狮凌的伤口之上。

即便早就知道他的伤口状况,再次看见时,贺瓷依旧眉头紧皱,忍住喉间涌上的恶心感,把其中一瓶酒精拿了出来,“我现在要先给你清洗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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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她便拿了个兽皮做的口罩戴在脸上。

腐烂伤口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凑得近了,贺瓷怕自己等会忍不住。

狮凌还是一副巍然不惧的模样,只随意地扫了一眼她拿出来的木头瓶子,便将胳膊朝贺瓷的跟前伸了伸,“来吧。”

“大胆一点。”

“你给我治伤,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若不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贺瓷听到他这种语气,会直接毫不留情的一锤子敲过去。

锤子是没法敲,她心中冷笑一声,拔掉木头塞子,非常痛快的将瓶子里的猛地倒在了狮凌的伤口上。

大量的酒精接触到自己的创面,狮凌的眼睛瞬间通红,眸子里都浮起了一层水光,空着的手攥住桌子的边缘,露出毛茸茸的爪子,一个用力,桌角直接被他硬生生的掰掉。

他喘着粗气,却硬是咬紧了牙关没有喊出声。

伸手去按住他的手臂,淡淡开口说道,“你自己忍着点啊,我现在要把你伤口里剩下的蛆虫清洗掉,这一次会洗的久一点。”

“不过你刚才那一瞬间都能忍住,这次慢慢来,应该也是可以的。”

她冲的仔细。

狮凌却受了大罪。

脖子上的青筋鼓起,完好的左臂已经全部兽化,爪子里攥着的木头桌脚,都被他生生捏成了齑粉。

偏偏自己之前放过大话,这会儿痛叫,无疑是在打自己脸。

一旁的豹冲抱着自己的椅子,默默的朝后坐了坐。

太吓人了。贺瓷忍着笑意,状似非常平静的开口,“应该不疼吧?这只是第一步清洗伤口,你要是忍不住的话,不然喝点能止痛的药?”

“另外,我这个桌子坏了,记得赔我二十颗宝珠啊,好不容易做的。”

狮凌想要开口说话。

但他只要嘴巴张开一条缝隙,就想痛叫出声。

最后只能涨红着脸,硬生生的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嗯。’

“刚才只是简单冲洗。”

贺瓷再次拿出一瓶酒精,也没

金狮大人可能自己都没发现。

他的脸红的简直不正常,眼泪都混着汗珠子一起弄湿了整张脸,还能在这咬着牙想要表现不疼的样子呢。

这都疼的,每个兽人样了……

说归说,贺瓷清洗的动作却半点都没有马虎,低着头,仔细清洗,地面上已经落了细细的一层白色,贺瓷扫了一眼,悄无声息的洒了点药粉上面,这群白色便瞬间安静下来,没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