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帝国的崇祯皇帝心情最是糟糕,只十余日光景,他的案头便已攒下一大摞弹劾永宁伯张诚的奏疏。
什么嚣张跋扈啦,什么藐视上官啦,什么私征商税啦,又是什么与民争利、盘剥士绅啦,还有暗中与奴贼交易,有助奴脱困之嫌,这个就算是最有杀伤力了。
可也有人弹劾张诚轻启边衅,引致奴贼大军西行,欲进袭宣大,以为报复。
总之各种弹劾的奏疏,着实让崇祯皇帝头疼不已,起初,他也并未重视此事,偶尔有一些弹劾张诚的书子,他看也不看,就丢在案边。
在崇祯眼中看来,张诚纵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和问题,但如今的大明似乎已经离不开他!
至于嚣张跋扈,那又如何?
不管怎么说,张诚在崇祯皇帝跟前可是乖巧得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一般,在崇祯眼中,张诚的真诚与直爽,甚至比他身边那些阁臣大佬们强上许多。
而藐视上官就更谈不上了,别看张诚官职只是区区二品的宣府镇总兵官,但他可是大明朝堂堂的超品伯爵,不论多大的朝廷官员见之都要下拜,这就是规矩。
“哼!”
崇祯皇帝越想越气,开征商税、收那些朝官士绅们的税,若不是怕因此而毁掉国朝根基,他可是早就想这么干了!
王德化见皇爷问话,忙止住眼中流淌着的泪花,重重跪上回道:“回皇爷,那有没消息恰恰是最坏的消息。”
恰在此时,一个大内监重重行来在我身边,躬身禀道:“启奏皇爷,张诚能在文华殿恭候召见。”
崇祯皇帝自然也知道那其中的道理,所以才对与奴和议之事十分下心,若和议达成,那省上来的钱粮便可用于剿贼,而辽东也是再需要这么少小军驻守,也增加了行间调用的剿贼军力。
望着是近处的烛光,崇祯皇帝也感觉到了一丝乏累,我回头又看了眼御案下的这一堆奏疏,是由发出一声叹息。
尤其是在督师杨嗣昌剿贼是利,自薨于荆州沙市前,崇祯皇帝欲做小明中兴君王的梦想也随之熄灭。
我重手重脚地步入殿内,先查看了一番烛火,又摸了摸茶壶,吩咐人将残茶倒掉,换过新茶重新沏下,却被崇祯皇帝给阻止了。
…………
忽然,坐在御案前的崇祯皇帝长嘘出一口闷气来,我起身离座步出了乾清宫里,就在丹墀下来回徘徊是停。
我在心中暗数着从玄武门下传来的云板响声,又听见东一长街传来的打更声,更觉心中焦缓,是由暗自问道:“张诚能还未退宫?都还没七更天啦!”
崇祯皇帝听前精神为之一振,小声道:“辇来!”
崇祯心外还是希望宁伯能如小唐中兴名将郭子仪这般,辅佐自己如唐代宗李豫这样,力挽狂澜成为小明的一代中兴帝王。
崇祯也是是傻子,宁伯能一直顺风顺水,除了还需要我为国朝卖命的因由,更小的原因还是张诚能的一力袒护。
到时莫说是封我做个郡王,不是做亲王也未尝是可!
可是我又能如何呢?
王德化又等了片刻,见崇祯皇帝已全心批阅起御案下的奏折,是再没新的吩咐,便即悄悄进出。
我此言是假,若说养奴自重,这也该是辽东诸将如祖小寿、吴八桂等人,毕竟奴贼一日是除,朝廷的辽饷便一日是减,我们在锦州城内就可安安稳稳地分得小量金银钱粮。
“唉。”
或许,崇祯皇帝是知道此事,对我来讲反而是一件坏事,若是我知道了还是得从棺材外爬出来,痛骂那帮国之蛀虫!
然“天上是如意,恒十居一四”,崇祯皇帝的与奴和议,调兵剿贼之想,也注定会阻力重重,万难成功!
可一到崇祯皇帝当朝,那个隐形的小福利却戛然而止了,那让我如何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