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们愿意调用营中小型海船,进入内陆支援吴三桂渡河的原因之一,也因此而被张诚截留一些战船,使得王朴大同镇兵马渡河便捷了许多。
原本对过河十分不积极的大同总兵王朴,完全是在蓟辽总督洪承畴的逼迫之下,才命大同兵马渡河出战。
毕竟,张忠平率领那一千督标营将士在这里,无论如何,王朴也不敢不立刻传来渡河攻占北岸,并开始搭建浮桥。
其实,随王朴一同开拔前来此地,除了宣府游击张广达的骑营,千总于金的战车营,还有一万余民夫丁壮。
他们在战车营与龙武水营炮火的掩护下,奋勇争先的跳入冰冷河水中,开始快速搭建浮桥。
只见一艘艘小船横停在河水中,一根根长木被民夫丢入河里,将这些小船连接在一起,紧接着就是一块块木板,迅速的铺设在上面,便是一座简易的浮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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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早在黄土岭驻扎的时候,张诚就多次组织民夫丁壮们操练搭建浮桥,因此他的军中本就不缺这些器械与木板等材料。
这一次,他派张广达和于金随大同军北上,也派出了宣府镇的随军民夫丁壮五六千人,带着搭桥的器材跟随。
正是有了他们的加入,大同军才能在极短时间内,迅速搭建起三座浮桥出来。
当然,王朴的大同军到达这里驻扎,已经两日有余,在这两天时间里,各营将士与民夫们也都没有闲着,他们一直在努力打制木排等搭桥所需器材。
不过,最为得力的还是因为他们在此之前,并未表现出强烈的渡河意愿,这也极大地迷惑了对岸的清军。
他们虽并未因此而撤防,但却因吴三桂的宁远军渡河势头过猛,也调了一些汉军前往支援,使得这里的火炮不足,竟被宣府战车营和龙武水营的战船完全压制。
正在催促麾下将士渡河的大同总兵王朴,一见宣府军马到来,便似看到救星一般,他急急上前热情地同郭英贤攀谈起来。
郭英贤可是毫不顾及王朴的总兵身份,才一见面,便即直言斥责他麾下兵马渡河缓慢,堵塞浮桥,已经影响到自己麾下骑兵过河北上。
王朴虽贵为总兵,可对此却也无可奈何,他一是给张诚面子,二是尊敬郭英贤是勇于杀奴的老将。
而且,如今他亲见宣府大军出动,正在心中欢喜之际,对于这些颜面上的小事,自然不会过于计较。
当下便急令自己的亲将王徵,速速让出两座浮桥来给宣府大军通行,而他则在郭英贤身边追问着张诚何时到来。
如此,又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宣府总兵张诚才在虎卫营与家丁队的护卫下,策马奔来。
在一处地势略高的丘陵上,张诚举目观瞧,只见北边的小凌河上赫然现出三座浮桥,而在这三座浮桥上都是一辆辆战车,正小心翼翼的向着北岸推行。
“王哥哥,这大同镇过河可是慢了许多,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于金的战车营为何还未全营过河?”
张诚虽然口中称呼着“哥哥”,但他的面色已十分难看,王朴不知为何,见状竟心中惊慌不已。
他忙陪着笑脸在一旁说道:“都是镇内儿郎平素散漫惯了,这急令之下,各营伍间相互争抢,反倒进展缓慢,影响了大军渡河。”
“嘿嘿……”
张诚一脸桀笑,忽地说道:“王哥,待辽东战事停歇,回返大同镇后,我派出一部兵马,帮哥哥分忧,好好操练操练大同儿郎,让这帮小子们也知道什么叫‘令行禁止’!”
“如此甚好,如此最好。”
王朴虽然心里清楚,若是真的让张诚派人来操练自己大同镇兵马,恐怕操成之日,大同镇便即成了他张诚的后花园。
可他在此前已然表过态,大同镇一切皆以宣镇马首是瞻,而自己更是万事皆凭张诚一言而定,如今又怎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