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遏必隆策骑远去的背影,黄台吉又对身边的锡翰说道:“锡翰,你在工部任职,前时又主管天助军铸炮。
你说说明军所用手炮,我大清能否打制出来?”
锡翰闻言一愣,他到工部任职也才不满两年,且多在部中任事,并未介入过工坊事务,就在半年多前,他才被派往天助军,监督铸炮。
可对于这火炮铸造之术,他也只略知皮毛,并未曾有所深研,但此刻皇上问话却又不可不回,锡翰先是在心中略微思索一番。
这才回道:“皇上,臣在天助军监督铸造大炮,匠人们多采用失蜡法来铸造,臣也曾仔细询问过,除了这红衣大炮,可还会造其他的铳炮。
那些老匠人言,但只明军中用过的火炮火铳,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铁料和时间,大多都可打制得出来,臣想前面明军那些犀利的手炮,在懂的人眼中打制绝不会太难。”
他看着黄台吉频频点头,不由又大着胆子说道:“臣在天助军造炮营地,还见到红头发、蓝眼睛的夷人,据说就连这红衣大炮,都是明国自夷人那里学来的。
有这些夷人铸炮师在,但只要塔瞻能夺回几支明军的手炮,何愁我大清不能仿其样貌打制出来。”
黄台吉对锡翰的回答,颇为满意,他点头道:“好,如此就好。”
就在他们君臣二人在此聊天之际,前方战场上的情势又一次发生了变化。
明军虎卫营骑士们在鸣镝响箭的指引下,大多都汇聚到自家哨总身后,跟随着自家哨总背后的认旗,一路折而向北冲杀。
很快便汇聚成一股,他们四百余人突击黄台吉的白甲巴牙喇卫队,如今已伤亡掉队近百人之多,至于三百多一点的战士。
常正彪策马直追林芳平,十分兴奋的大声呼喊:“林总,咱砍了个鞑子头!”
他说话间抬起右手直拍打自己马鞍侧的一个大布囊,林芳平侧目看去,大布囊满满当当,还不住滴落着鲜红的血滴。
他不由心中暗自佩服起常正彪,不愧是山林中的猎户出身,如此激烈搏战中还能取下鞑子首级,他大喝道:“彪子好样的!”
就在这时,常正熊大声喝道:“林头,苏老虎被截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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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平连忙扭头看去,原来苏老虎的右部所在位置偏远一些,他们向着这边突围之时,恰好被及时赶至的塔瞻、瓦音布给拦截了下来。
再看自己身后只有不到百余骑的鞑子巴牙喇兵追来,而苏老虎那里却有原来左侧小方阵剩余的三十多鞑子兵,加上塔瞻、瓦音布带来的五十骑鞑子,压力颇大。
而此刻,从东面衔尾追来的旦岱、鄂兑所部,还有百余骑的鞑子也眼看就要加入战场,同时,在西面又有一支鞑贼骑队策马奔来,观其行进方向,竟是奔北面意图拦截己方。
林芳平策骑在战马上,他咬着牙当机立断道:“常家兄弟,带人回救苏老虎,一起往东杀回去,先与李长胜汇合一处。”
他说完就回身大喝:“咱们捉鞑子皇帝去,敢不敢?”
“敢,有毛不敢的?”“拼了!”“干他娘的,杀……杀……”
常正彪原本已随在大哥右哨总常正熊奔出十余步,这时听到后面林芳平这边的叫喊声,不由心中激荡,他对常正熊喊道:“大哥,我随林总杀鞑子皇帝去。”
他说完便拨转马头,向林芳平那边追了上去,而他队中剩余的二十来个骑士,以为有了新的军令,也都策马追在他的身后奔来。
恰巧被左哨总石猛一眼看到,他圆睁双目大喝道:“滚回去,别添乱。阵前违令,砍你狗头!”
常正彪闻言一惊,对于石猛他还是有些畏惧,盖因这人是一根筋,除了对张诚忠心耿耿外,便是最重军令,总是一副铁板面容,所以虎卫营将官都称之为铁憨憨。
经过石猛的一声大喝,常正彪刚刚在心中升腾起的激情,瞬间便荡然无存,他裂开大嘴对着石猛笑了一下,立刻便再次拨转马头,向着右哨骑队追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