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就在今日巳时初,刘肇基所部明军被满洲正红旗鞑子突破,在百余家丁的护卫下,刘肇基才堪堪脱出鞑子围攻。
但随着麾下将士逐渐战亡与逃散,最后随在他身边的也仅仅剩下了二十六骑,且个个带伤,浑身皆是血污一片。
也幸亏他们是遇到了张诚,若是再遭遇一股鞑子兵,恐怕他们连一战之力都没有了。
张诚安慰着刘肇基道:“刘帅,这一战打出了辽东军的威武,打出了我大明官军的气势,张诚实敬佩不已。
我张诚既已领军至此,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有我张诚在,笔架山无失矣!”
看着张诚坚定的目光,刘肇基无力地点了点头,他躺在担架上,再也无力起身,只能任由张诚麾下将士抬着,就去了后面的医务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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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张广达的骑营中,配有一支五百人的辅兵,他们自成一营,平素也是按战兵操练。
只是在骑营之中,他们更多的时候,则是作为辎兵使用,负责守护大军粮秣火药箭矢等军资军械,以及安营扎寨,打制营防所需的拒马等物。
当然,诸如烧饭、医疗救护等诸多杂事,也尽由辅兵营来专职负责,只有在战事最激烈的时候,他们才作为预备队来使用,那时或许有参战的机会。
其实,辅兵营各将士只是骑营的候补战士,一旦骑营因战斗而出现减员之时,便会从他们之中,择优选入,以保证骑营各部的战力不减。
现在,依着张诚的布置,步营暂时就留驻此地,守着这一段河岸扎下营垒,看护大军的军资,以及辽东总兵刘肇基和他的二十六个随扈勇士。
…………
而在一处土坡上,张诚正与众将谋划着该如何出战奴贼。
张诚坐在一个马鞍上,手里拿着一段干树枝,在地上画着一些圈圈和方块,还有一些弯曲的道道连在其间。
他点着一个略小的圆圈,道:“这里便是笔架山,如刘总兵所言,此地原有守兵七百,而今更有刘总兵所派步卒两千,分别布防在沿海岸边各处,想来就算鞑贼赶至海边,也非一时可下。”
张诚移动着手中的木枝,边点边道:“现我军所在,距笔架山只余十里多路,用不了半个时辰便可赶过去。
而鞑子所在,距我更近,所以我命令大军就地午饭,待午后未时,全军开拔,进兵笔架山,与奴一战。”
郭英贤却说道:“总兵,我军将士骡马数千,行迹难于掩藏,今距奴贼已是如此之近,其必不难发现我军动静,可至今无信,恐有阴谋。”
张诚嘴角一撇,道:“奴贼兵力稍胜于我,然其远途奔袭,根基不在此地,必不敢与我久持,所以其战意未必坚决,只要我将士奋勇,能抵挡得住其攻势,不难使其知难而退!”
他说到这里,抬头看向笔架山方向,又道:“就算其不肯就此退去,又如何?我军精勇锐骑也有五千之众,难不成还会惧了奴贼,竟不敢与之一战吗?”
张广达此刻接言道:“大帅,话虽是如此说,可奴贼毕竟兵多势大,如今又正是锐气强盛,士气高昂之际,却也不可轻视啊。”
张诚笑了笑,道:“本帅并非轻视鞑贼,然其远途奔袭至此,一直未得好生歇息,先破了东青、大兴二堡,又留一部攻打五道岭,前几日才在高桥铺又历一战。
此后,这些正红旗的鞑子又与追击的刘总兵所部,鏖战多日,此刻该正是兵疲马乏之际,正是笔架山在望这一事实,才支撑着他等继续奋勇争先。
而今我军才至,正是锐气方盛,军心思战之时,当立刻前去寻鞑子一战,只要破灭了其突袭笔架山的幻梦,必能使之军心士气大挫。
如此,鞑子安有不败之理?”
众将默然,几人细细思虑,事实确如张诚所言,当下各人都是信心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