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虏骑抛射而来的箭矢,还算易于遮挡躲避,即使被射中,也多不在要害之处,虽威势有些唬人,然威力却是不足。
不过,陆陆续续的也有一些鞑子甲兵,尤其是那些各旗的巴牙喇兵、葛布什贤兵,下马步战,他们三五成群的欺身到战车拒马前几十步内,不断以强弓射出一支支重箭。
惨叫声偶尔传来,每一声惨叫都惊得明军将士阵阵颤抖,炮手们也是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检查装填炮子和药包。
虽然,明军的火铳兵和弓箭手也在拼命还击,不过骑马射箭之技,塞外胡人,有着天然的优势。
而明军之所以要大力发展火器与车营战术,究其原因也就是如此,骑马射箭之技无法与之比拟,便需另辟蹊径,一技之长克敌之短。
可惜,车营火器这么好的一个战术手段,却生生被大明诸将玩坏,甚至弃之不用!
那些清军中的重甲骑兵、巴牙喇、葛布什贤等兵,从数十步外射来一支支利箭,他们射得又准又狠,且专盯着明军将士的面门、眼睛等要害之处。
更为甚者,他们射出的许多箭矢都还用马粪浸泡过,箭头上饱含着毒素,凡面上中箭者,少有人可以活命到最后。
看马科的正兵营锐阵已不再严整如初,许多地方都被撕扯开一道道口子,阵内的明军们虽在奋力抵抗,但从他们阵阵绝望的呼嚎之声中,也可得知,其已无力扭转局势!
正白旗固山额真珠玛喇,狂笑着开口说道:“睿亲王,郑亲王,孩儿们玩得差不多了,对面南军随时可破,下一步该如何打算?”
未等多尔衮和济尔哈朗出言,杜度就在一旁接话道:“照我说,即令勇士们冲上前去,自此一路横扫,南军既是攻破石门山,也定必饥疲交加,更有何力来阻止我勇士前进的步伐!”
济尔哈朗也是不住点头,他道:“杜度贝勒说得有理,我等奉了皇上御旨,在此截杀明军,并未有保护马科所部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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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虽有意以之为饵,诱使别处明军来援,然区区一个马科,断不可与锦州城里的祖大寿相比,明军大部主力未必会真心来救。
况且我等也无须对其赶尽杀绝,只要将之击溃便是,正可借其溃军,给别部南军些许压力,或可更快结束此间之战事。
睿亲王以为如何?”
多尔衮眯着一双鹰眼,扫视着对面马科正兵营军阵,默思片刻后,才开口道:“马科虽比不得祖大寿,然也是南国山海总兵,他们断不会任其被围,而不全力施救。
否则,那南国洪总督又如何服众,又如何指望来援各军能齐心合力,与我大清勇士对抗?”
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天色,才又道:“郑亲王适才所言也不无道理,我等确是无须将马科所部彻底击垮,只要将之逼退即可。
如此,既能留之而为后用,又可打击南军士气,壮我大清国勇士之声威,可谓是一举多得。”
多尔衮目光深邃地扫视众人,最后停在济尔哈朗身上,对他说道:“郑亲王,不若再多候上小半个时辰,即可使我勇士多缓解一些疲劳,又可行围敌打援之策。
若是半个时辰后,仍不见南国援军,我等便全力出击,驱赶马科一路向东,横扫整个女儿河南岸,夺回水手营,击溃密云唐通部兵马。
如此,郑亲王以为如何?”
“睿亲王深谋远略,思虑周全,确叫本王钦佩不已。此间战事本就睿亲王主持,本王只是奉旨前来辅佐而已,何况又是以正白旗兵马为主。
既然睿亲王有意如此,本王也觉确为妥当,自无异议!”
济尔哈朗含糊其辞的答着,他这番话可谓天衣无缝,既明确告诉多尔衮,此间你做主,我只是辅助,你拿主意就是啦。
但骨子里却是打得一副好算盘,此战有功,他从旁相助自然少不了,而此战无功,决断在多尔衮一人,他自然也无罪责。
这点小心思,多尔衮就在军界官场打滚之人,又何尝看不清楚,只是不爱搭理他就是了。
忽然,几骑策马疾奔而来,他们直到多尔衮等人身前,大声报道:“报睿亲王,南国援军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