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策在战马上,苦苦思考着进兵的良机,如何才能既少受损失,又可捞得一大把战功。
猛然就见西面腾起了一大股烟尘,紧接着就是嘈杂的人声隐隐传来,就在马科疑惑之时,三名哨兵策骑急奔而回。
他们来到马科身前,面色惊恐的报道:“帅爷,溃……溃了……”
马科闻言一惊,虽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但却是不愿相信,他急切的追问道:“妈的,慌个球呦。好好说,什么溃了?”
那个领头的似乎很慌张,他不停的咽着唾沫,直喘粗气,倒是后面一个哨骑比较平静,他策马上前一步,大声禀道:“回大帅,是左翼营溃了,何参将那边溃了。”
“咣当!”一声脆响传来。
原来,都司马智仁一直陪着在马科身边,紧紧跟随,无微不至的伺候着,目的自然是为了他的那个游击将军。
他刚才见到马科转动脖子时,似乎有些艰难,便主动献上殷勤,提出请马科先摘下头盔,他在旁边捧着,需用之时再带上就好。
可这马智仁拢共没上过几次战场,此刻听闻何友仁部数千兵马,这就全师尽溃,他心中一慌,竟将马科的头盔掉落在了地上。
马智仁也被这“咣当”一声吓得够呛,他慌忙翻身落马,跪伏在地上不住叩头,连连道:“大……大帅……饶……命……饶命……啊……”
马科眼神阴毒的从他身上扫过,停在了远处正策马奔来的亲将马智勇身上,语气冰冷的说道:“起来吧。下次给老子小心点!”
他说完也不再理马智仁,扬鞭催马就奔马智勇奔去。
马智仁却不敢直接起身,他待马科奔远了才俯身捡起头盔,仔细擦拭着上面沾染的尘土,待彻底擦拭干净后,才小心翼翼捧在手里,小跑着往马科那边急急而去。
…………
山海关总兵马科的正兵营,也是以战车加拒马在前,建立起一道车墙作为防线。
毕竟是一镇总兵,他营中无论是战车、火炮、火铳,都比何友仁的左翼营多上许多,方阵的西、南两面防护得严严实实。
但战车、拒马毕竟有限,莫说是四面围起,就是三面都不能围满,北面只有几辆战车和拒马,护着与西面的连接处,余下地方就只有盾兵们守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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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智仁急急赶来,双手捧着马科的头盔递上,碍于马智勇的情面,马科也没有再说什么,他哼了一声,又瞪了马智仁一眼,这才接过头盔戴在头上。
然而这时,他们也能清晰的看到前面奔逃而回的那千多民夫与军壮,在他们的身后是滚滚烟尘,不知又有多少溃兵,多少鞑贼虏骑。
看着他似没头的苍蝇一般,对周围的一切完全不管不顾,甚至为了跑得快些,不惜抓扯身前之人,以求借力。
马科虽心中已然慌乱起来,然毕竟身为一军主帅,他还是强作镇定的对马智勇道:“快,传令下去,阻止乱民冲阵,火炮火铳准备。快……”
马智勇本就是凭军功升任上来的,他自然知道溃兵的危险,一旦任由他们冲进本阵,那自己也将是溃败的结局。
一旦任由他们冲进本阵,那自己也将是溃败的结局。
马智勇二话不说,他催马奔前,先是派出一队轻骑,策马奔出阵前,以弓矢逼迫,将奔回的民夫们驱赶向大阵南北两侧,不使其冲击本阵。
但马智仁也心知,这些逃回的民夫们已经慌不择路,就算前面有骑兵射箭、砍杀驱赶,也未必会有多大作用。
他又来到战车前,大声喝令:“炮手预备,铳手预备,听号令打射。绝不可使乱民冲击我师大阵。”
在车阵后,既是一排铳兵,更后面才是刀盾兵、长矛手等冷兵器战士。
现在,所有人的手心里都是汗水,那些火铳兵不时的在战衣上擦拭,而冷兵器战士们大多穿着战甲,他们只能不时的换个地方握持。
随着西面的乱民越来越近,隐隐已可看到后面逃回的那些左翼营步卒们,他们比前边的民夫更为疯狂,只要有人挡了前路,钢刀翻飞,必定将其砍翻当场,
似乎被踩踏而死,被自己人砍死的,可能比鞑子虏骑追砍而亡的还要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