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太阳毒辣,儿郎们每日只得些许点点清水,也就是缓解口渴罢了,这洗盥之事自不用想,长此以往,必定会使军心低沉,锐气顿失!”
他末了还伸出一根小手指,比划着补充道:“少吃点粮谷,尚可坚持几日,可若是水源不济,恐一日都难维持啊!
王朴话音才落,官厅内很多人都群起响应,他们也是心有感触,大军扎营,水源缺乏确实是最为难之事,军中众将士每每多有怨言者。
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同样附合,说道:“我觉得张总兵与王总兵说得在理,这水源之事确是重要,所以咱是赞成先攻下黄土岭,将我援锦大军向小凌河方向推进的。”
王朴见自己所言得到了支持,不由有些许兴奋,他对陈九皋点头表示谢意,又意气风发的继续说道:“还有一句话,叫做‘卧蹋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这是宋太祖说的话,肯定没有错。
而黄土岭与松山岭就在我大军驻地之东面,离我松山堡本就不远,现今鞑贼驻兵在那边,窥视我松山驻地,时刻为祸,我大明王师又岂能容许尔等鞑贼在眼皮底下晃荡?
定是要一举将之剪除才是!”
官厅内,众人轰然议论起来,近百的官将聚于一堂,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吵成了一锅粥。此情此景,高坐于上首的总督洪承畴依旧是神情和蔼,总监军张若麒则皱了皱眉头,不过,他没有说什么。
却见,吴三桂不理睬王朴,而转过头对身旁的张诚微笑问道:“三桂有一句话想要请教张总兵,未知当讲不当讲?’
张诚颌首微笑着说道:“长伯将军请讲,诚洗耳恭听就是。”
王朴见吴三桂将自己甩到一边,不理不睬,不仅愤由心生,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嘴里冷哼一声,端起茶盏低头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吴三桂根本不在乎王朴心中作何想,他继续对着张诚问道:“方才张总兵言,我军攻下黄土岭后,可从侧翼威胁石山门与乳峰山之鞑贼?
可依末将所探知的情报显示,鞑贼在东西石门都派驻重兵防守,若想要攻进乳峰山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诚微笑回对道:“长伯兄之所言句句在理,然相对来讲,鞑贼主力多在乳峰山与石门山之间,扼守在进入锦州的要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