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仔细算了又算,依据现有的情报分析,围困松锦之奴贼确是比前时要多,且拷问得知也确有大量火炮运来,张诚所言粮道被截的可能性确实也很大,不可不加以防范。
监军张若麒也怕诸位镇帅争执太烈,若是因此起了芥蒂,恐会误了本兵及圣上对于付己的重托。
他拈着长须呵呵而笑着说道:“张总兵之言甚合吾心,确实,大家都是为了辽东战局,非是为了针对某人,拾遗补缺,计虑周全,才好鼎定胜局。
洪督以为呢?’
洪承畴还未出言,一直默不做声的吴三桂突然开口说道:“若是分兵,据守各处,那杏山塔山,高桥等地,处处皆危,都是奴贼可能攻打之处。
如此,处处分兵,中军大阵的兵力,可就要显得薄弱了,而且,又分派哪几位大将守御这些地方呢?’
洪承畴一言不发,他面色平和的看向堂内众人,却见如马科等人,已快速回复到鼻观口,口观心的状态,如老僧入定,不再发出一言。
众人都知道,大军兵马聚在一起,就胆壮心齐,而且,攻打松锦奴贼正面,所获军功也是众多。
而若分守各处地方,奴贼若是真的来袭,独力难抗,本能的感觉就是不安全,其次若是奴贼不来,则又没有杀敌的军功。
事关付己的安危与功绩,满堂镇帅一个个皆如老僧入定般,木然不动,不置一言。
就连曾提出要重视后路,顾虑粮道安危的王朴等人,此刻也是犹豫万分,他们也不想被分派去留守后路。
就在满堂静默之时,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形陡然站起,对着蓟辽总督洪承畴抱拳施礼。
堂内众人皆是举目望去,只见张诚开口说道:“督臣,要不就这样吧,我宣北军马留驻杏山,以为大军守御后路,护卫粮秣通道,决不使鞑虏有机可趁!”
“不可!”
神机营前营总兵陈九皋、大同总兵王朴等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