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丁面容惊竦间举牌格挡,那箭矢竟大力射穿了旁牌,更是穿透了他套着旁牌的手臂。
这家丁凄惨的大喊大叫,顿时门户洞开,又一支月牙披箭从对面疾射而来,就从他面门处射入,一直透过脑后,轰然倒地,滚在满是泥泞的草坡上只是抽搐。
原来这两个鞑子拨什库互相配合,时机掌握简直妙到巅毫。
建州女真崛起后,不久,便自称“满洲”,其意思就是“强大的箭”,素以箭术称雄辽东。
而这些出来哨探的马甲捉生军们,更是个个皆有出众的射术,还有对战局的敏锐察觉。
眼见就在才接战的片刻之间,己方便已有七人的伤亡,对面却才死了一个鞑子。
马振远心中暗恨,却又是无可奈何,他大声喝道:“孙东日,苏士高,带着他们先走,某来断后!”
孙东日略一犹豫,叫道:“马爷,要走就一起走!”
他掏出火折子吹着了,又架起三眼铳在树枝叉上,恨恨的说道:“滚驴球的,跟鞑子们拼了!”
这时,众人身后忽然又传来声声惨叫,还有战马的阵阵闷嘶,竟是埋伏在一边的鞑子兵抄到侧后翼去了。
听动静,那三个负责看守战马的家丁,此刻恐怕也注定是凶多吉少。
苏士高略有些哆嗦道:“拼了,今日爷球子朝天了。”
另一边,钱遇圣紧依在一颗大树之后,也是面色如土,作为一个新入选的家丁亲兵,今天的哨探对战,在他看来实在是刺激太大了。
战阵厮杀之时还不觉如何,可如今这般短兵相接,才发现这鞑子马甲竟如此的凶残彪悍。
众人且战且退,不时借树木掩护回射箭矢,马振远、郑知泰等几名老夜不收,依然沉稳的应对着。
他们射出的箭矢也都瞄向对方咽喉与面门,造成的威胁也是很大,使追击的鞑子兵不敢过于肆无忌惮。
尤其是刚才几杆三眼铳的轰鸣,就将对面两个露出头来的鞑子脑袋击得稀碎,脑浆血水横飞四溅。
箭矢横飞,呼啸往来,山上的镶红旗马甲不紧不慢在後面衔尾追击。
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前边一些人借着树木与盾牌掩护射箭,后面的鞑子则各持冷兵跟着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