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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内,洪承畴笑容可掬的邀请张诚与他对面而坐,张诚却婉言辞谢,只在下首椅子上坐了下来,仆人沏好了茶后,又给他们分别斟满便退到一旁。
“张诚,我记得你有个表字?”
张诚面色十分恭谨的回道:“回督臣,十一年进京勤王时,卢督臣曾为张诚赠下表字‘忠忱’。”
洪承畴抚须点头,又说道:“我观你此番所带兵马,可有两万?”
张诚笑了笑,回道:“回督臣话,张诚此番进援辽东,带了步兵四营有一万人,车兵五营有六千人,骑兵两营有两千三百余精骑,共有马步官军一万八千余。”
他越说面色越发严肃起来,最后竟站起身抱拳道:“愿听凭督臣调遣分派,张诚定奋勇向前,绝无退缩。”
洪承畴面上笑意不减,他连说三个“好。好。好。”又接着道:“忠忱,你我之间虽未深交,却对你忠勤王事之心很钦佩,快坐下说话,今日只你我二人,无须拘于俗礼。”
他眉宇之间略有一丝疑虑,见张诚已重新坐好,才又开口接着问道:“忠忱,我有一事不明,你以副总兵之职,何以能操成这两万军马?宣北乃‘上谷咽喉,京师右臂’,素为京畿之屏翰重地,可还留有守御之军?”
张诚早知他会有此一问,毕竟以杨国柱宣镇总兵之职才领兵一万二千来援辽东,且内里由他直辖的也只有不足万人,既原正兵营三千五百精骑,再加五千新操之军,余下三千五百兵马却是另外两个入援宣镇游击的部下。
而张诚一个副总兵却带来近两万的兵马,怎会不叫众人吃惊?
只不过大家现在不怕兵多,只怕兵少,才无人过问他怎会有这多兵马,但不问却不等于心中没有想法。
洪承畴也是一样,他心中一直都有此疑问,对于张诚总觉得看不透,要说他对大明,对皇上应是忠心的,可总觉得似乎哪里又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