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龙回道:“回陛下,我大明十余年来,内外用兵,国家已是精疲力竭,苦于支撑,几乎成了不治之症。目今欲同时安内攘外,纵然有诸葛孔明之智,怕也是无从措手。
故以微臣愚昧之见,不如赶快从关外的战事中抽出手来,全力一心剿贼。俟中原大局戡定,再向东虏大张挞伐,也不迟啊。”
崇祯皇帝听了傅宗龙所言,面上竟是毫无表情,只是淡淡说道:“朕已命洪承畴统率大军出关,驰援锦州。目前若对东虏行款议和,示弱于敌,殊非朕之初衷。
你出去后,这‘议抚’二字休要对人提起。下去吧!”
…………
待傅宗龙叩头退出后,崇祯皇帝才向陈新甲问道:“傅宗龙也建议朕,对东虏应以暂抚为上策,他事前同陈卿商量过么?”
陈新甲闻言一惊,额上与颈间冷汗直流,他觉得全身的汗毛孔都瞬间树立了起来,连忙跪下叩首道:“傅宗龙于今日才从狱中蒙恩释放,此前臣亦并未同他谈及关外之事。”
崇祯皇帝面容平静的点了点头,又说道:“可见但凡略明军事的人均知两面作战的难处,内外交困,非为国家长久之计啊。
目前应催促洪承畴率领大军火速出关东进,驰救锦州。不先挫东虏锐气,如何可以言抚?必须催促洪承畴尽速解了锦州之围!”
陈新甲在一旁忙说道:“陛下所见极是。倘洪承畴能使锦州解围,纵然再与东奴行款言和,话也好说许多。
臣之所虑者,恐迁延日久,劳师糜饷,却不能使锦州解围,反受挫折,行款怕会更不容易。何况国家人力、物力有限,今后朝廷再想向关外调集那么多的兵马,那么多粮饷,怕再不可得矣。”
崇祯皇帝面上也是神色沉重地说道:“朕对此也是颇为忧虑。眼下料理关外军事,看来比豫、楚剿贼军事更为紧迫。”
陈新甲忙接话道:“是,十分紧迫。洪承畴前日还上书兵部,请调宣镇副总兵张诚的军马驰援辽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