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我素来仰慕张副总兵的威名,今番我就拿出二百石粮谷,以为军资,也不收银子啦,全当为张副总兵剿贼荡寇,略尽绵力。”李广琪慷慨的说着。
张广达不为所动,他仍是稳稳坐在大椅中,沉声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家大帅有令,凭银两千两,欲购粮谷五百石,本将自是不敢稍违我家大帅的军令。”
李广琪正踱步走回,闻言竟是楞在当处,他双眼隐现着寒光,死死盯着张广达,片刻后,才道:“张游击今日且请回武安向张副总兵复命,我明日定当亲往武安,向张副总兵请罪,同时押运粮谷进城。”
张广达看着他,道:“李举人既如此说话,本将明日便在武安静候。”
…………
“大爷真要卖五百石粮谷与那官军?”福伯小心翼翼的问着。
“哼!”
李广琪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小炭炉,有些愤愤的说道:“哪里是买粮,分明就是强抢。”
福伯却接着说道:“不卖与他又如何,那伙子官军还真敢攻咱这处寨子不成?”
“糊涂啊!”
李广琪轻骂了一声,又接着道:“前时不知是哪里的官军,如今既已确认是宣府张诚的兵马,又怎敢硬抗。”
他放下了炭炉在桌上,一个下人上前取走填炭,李广琪又道:“此人性烈,且残暴,又得当今圣上器重,莫说我家太老爷只是卸任的侍郎,就算是当朝的侍郎,也吃不得这眼前亏。”
“你速去备好五百石粮谷,明日起早装车,我亲自送到县上。”
…………
张诚在武安县各处村寨共计购得粮谷九千余石,加上他此前在城中存下的三千余石,共有一万两千余石粮谷,足够武安百姓渡过这个冬天。
李家寨的李广琪亲自押送粮车,他声称捐出粮谷七百石以助军剿贼,张诚在县署中会见了李广琪,对他大为嘉许,更是热情邀请他前往宣府安居,甚至可以为其提供路途上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