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笑了起来,道:“你们那,简直是两个小气鬼!”
他自座位上站起,踱步到了窗前,望着屋外的冬日,缓缓说道:“你们要记着,为人做事,一定要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我之所以能有今天,自然有我叔父的护持,卢督臣的提携,更有我自己的努力和奋斗。
可你们用脑子想一想,难道我就止步于北路了么?
一个参将,提督北路军务又算得了什么,我们将来不只是提督北路,我还要总管宣镇,做宣镇总兵,若是如此,必然要朝中有人。
懂吗?”
林芳平一副似懂非懂的神态,张成芳却挠着头道:“父帅,您在朝中不是有皇帝宠爱,更有杨阁老的扶持,何必又要如此巴结这个陈总督呢!”
张诚哑然失笑,他又走回座位上坐好,才道:“来,傻小子,给父帅把茶斟上。”
待张成芳过来,给他斟好了茶,他才又继续道:“今天父帅便给你上一课,仔细听好喽。
你适才所说,咱有当今圣上的宠爱,可是你也不想想,这当今圣上宠爱过的能臣干将里,又有哪一个最终是得了好的?
远的袁崇焕暂且先不说,就说卢督臣,圣上宠不宠爱?
前后数次领军勤王,数番御赐尚方宝剑,可最终结局又如何,还不是巨鹿绝粮绝援,死战殉国了么!”
他说道这里就停下来,喝了口茶水,张成芳到是机灵,他马上就端起茶壶,又给张诚斟上。
“再说杨阁老,虽是对本帅极力扶持,更期望颇高,可他老人家如今也南下湖广,督师剿除流寇,且不说未来能否功成。
咱总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绑在杨阁老一个人的身上,若是那样,可就太不安全了,就好比鸡蛋不能全放在一个篮子里一般,像是三国演义里的诸葛亮一族,兄弟三人便分仕三国。
而陈督臣正是我宣大的上官,总督宣大,其对我等的喜恶,甚至可左右我等之命运,更何况陈督臣总体来讲,于我还是有恩的。
今日送上此礼,既是报恩,也是进一步显是投靠之心,如此方能取信于陈督臣,若异日陈督臣返回朝中,登堂入阁,便是我的第一奥援。”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二人,又道:“你等一时想不明白,但只须记好有舍才有得,今日之舍,正是为了日后之所得,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