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行人赶到了位于云州的匠营所在,原先的那处屯堡几乎扩张了数倍之多,就在云州堡北一里多外,沿白河两岸边大片的屯堡工坊交相错立。
云州守备池渊早已在匠营这边候着,他与开平卫指挥佥事,张诚麾下车营坐营将官魏知策共同向北一直迎到舍身崖。
现在张诚比他前次见到时已升了两级,从游击将军升至提督北路的参将了,这使他在张诚面前更是极力表现着。
“将军,如今上北路各处堡城的铁匠中,但凡是能打制鸟铳的都调集到此地,别的到还好说,都是依着将军的吩咐,
把鸟铳打制分作几道工序,依着匠户们的专长各设工组,分别打制,验查合格后再进行组装,速度比个人单独打制,确是快了许多。”魏知策向张诚禀报着匠营火铳局的情况。
他看了陪在身边的石铁根一眼,又继续道:“不过,现下钻磨铳管的速度已是到了极限,将军自京师带来的匠户中,懂得打制火器的颇多,
从中拣选出六十七名老师傅,再有上北路各处堡城的匠户中也选出二十四人,可即使如此,月余也才钻磨出九十一根铳管,
如此,再除去一些不成功的,每月也是八十左右根的铳管还能堪用,这可大大的拖延了鸟铳打制的进度。”
张诚听完也是无奈,此时这鸟铳关键就在铳管,若要精良不炸膛,就要数十斤生铁锤炼出数斤精铁,才能打制成一根铳管,再用苏钢做钻头慢慢钻磨成中空的铳管,才能算是精良。
他抬头望向天空,一副冥思之状,却也是无解,就在转头的一瞬间,瞥见监视太监李国辅公公腰间的玉佩。
张诚猛然想起一个念头,他对石铁根道:“石老丈,本将想起南边雕琢玉器,好似曾用过一种脚踏式的机器,能将玉石切割开来,你可曾见过?”
“回禀将军,那种切割玉石的机器,小老儿虽未曾见识过,倒也知晓一二,其道理就是用脚踩踏板,将力传导至钻头,来切割和打磨玉器。”
张诚似乎有些兴奋,他急切的道:“咱们可否设计一种如此的机器,先将钻头固定,脚踏产生一股力,再通过此机器传导至钻头,来钻磨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