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氛围下,所产生的后果就是社会被极度压抑的安定。
征召民夫修建长城,底层百姓每家每户必须出一个人,有父亲心疼儿子的,便选择自己去,有的家里已经被征召过两次,第三次还要被征召一人,只留下孤儿寡母在家中哭天喊地,还有新婚夫妻离别的、家中独子被征召的、就算是有些残疾还被征召的。
每一桩都是人间惨剧,可面对这种残酷的征召,却没有一个人敢反对。
因为依照秦律:不服征召者,斩;征召逃遁者,斩;征召误期者,斩。
无论怎么样,不服从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大秦的铁骑才征服天下不到十年,虽然嬴政也有意去安抚民心,休养生息,可巨大的耕战惯性,使得秦国这头钢铁机器完全刹不住,只能继续勇猛地朝前冲。
酷刑徭役,南征北战,国内几无屯兵这便是耕战惯性的表现。
而法令所指就是秦国机器冲锋的方向,挡在它前面的人都会粉身碎骨。
这铁一般的法律,也压碎了秦国百姓的膝盖,让他们屈服地跪在秦法之下,如同绵羊一般遵从这些法令。
当然也曾有人反抗,可个体的反抗,在秦国强大的武力面前,连一丁火星都算不上,就被瞬间淹没。
在舞阳城的时候,易承他们也曾被抓过壮丁,最后是张蕤和铁冲把来抓人的捕快弄死,他们才逃遁出城,后来为了弄到验传,他们还不惜杀了十一名秦国官吏。
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
韩非当年提出的这个说法,在易承他们身上得到了验证,正是因为张蕤和铁冲的武力极高,可以使得他们凌驾于法律之上。
法律不是给强者制定的,而是给弱者制定的,特别是在这两千三百年前的大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