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与陆骏飞身下马,躬身为礼。
这人素衣高冠,广袖博带,一双剑眉英气逼人,虽是五十余岁的年纪,却是四十余岁的模样,正是当代陆家之主陆纡陆叔盘。
“免礼罢。”
他左手轻抬,示意二人起身,目光落在陆允所背负的布袋之上:“事情可是办妥?”
“嗯。”
陆允将布袋解下,双手捧起:“允幸不辱命。”
陆骏在他身后,听了这般冷漠言语,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这位兄长,便是在自己父亲面前,也是这般丝毫不给面子,一副冷冰冰模样。
陆纡看着眼前的长子,突然就没了言语,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陆骏偷偷瞟着父亲神情,看不出神情变化,直直呆了片刻,便听见脚步声音,陆纡已步下台阶,身后数名随从已冲出来将两匹骏马牵了下去。
陆纡抬手握住布袋,却不曾拿起,握了一握便松了手,淡淡道:“能取到儒心,看来你已经超出了为父的寄养。”
他看着身前的冷漠少年,突然笑了出来:“真好、真好……”
身前少年身形一颤,呆了半晌,方才淡淡道:“父亲可还有吩咐?”
陆纡摇了摇头:“说说中原模样罢,想必……”
“已现乱象了。”
陆允垂着头:“是,父亲。”
陆宅中堂后庭,一树玉兰悄然露尖,已是含苞待放。
自从陆允说完了颍川书院之事,陆纡便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一树含苞待放的玉兰。身后陆允、陆慎、陆宣、陆骏四子并肩站着一排,兄弟四人并肩看着父亲背影,亦是一言不发。
“伯准……你是说,蔡邕、许劭、许虔、郑泰都在南阳郡府内?”
等了许久,等来这一句话,陆允面冷如冰,淡淡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