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这些年了。”
“可惜,他的选择是错的。”
“楚国,还是亡了。”
“盖先生,你近些年多有巡视楚地,昌平君的陵寝之地可有去过?”
“……”
那些事情交给丽儿,嬴政放心的。
若非突发之事,郡侯的弟子河上他们也可入宫,更为热闹了,咸阳宫也许久不曾这样繁闹了。
自己!
也不曾和臣子这样一处闲谈吃酒了。
阳滋、月裳、昌南君他们多熟悉是好事,而郡侯一路上送来的文书中,也有提及另外一个小丫头。
因灾情之事,在城外行医救人,暂时未有见到。
芈心!
昌平君的女儿,很小很小的女儿,她出生的时候,自己还知道的,还曾落下赏赐。
奈何!
昌平君做出那样的决定。
他背叛了自己。
背叛了秦国。
他的所谓家国……同样也背叛了他,楚国的那些人,最后也放弃了他,他……是一个可怜人。
他!
只要安稳辅佐自己稳固帝国大局,如今当为肱骨,他……还是走上了那条路。
自己!
不怎么恨他,一开始的时候比较愤怒,比较怨恨,想要将他碎尸万段,后来……念头淡去。
现在。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他也死了十多年,他的两个女儿……本该尊贵非常,这些年来一直生长于醉梦楼之地。
那是他希望看到的?
……
现在再论那些事,或许没有了意义,没有了意义,本觉可以见一见那个小丫头的。
她并未在咸阳城。
行医关中,有心了,有心了,这样就很好,真的很好。
若非看在郡侯的颜面上,罗网和影密卫早就将醉梦楼摧毁了,那里……近些年还算安稳。
“陛下!”
“在下去过数次,昌平君的陵寝完好,有专门迁移过去的庶民看护,一切无碍。”
“一切都好!”
“……”
盖聂拱手一礼。
昌平君,昔年咸阳的时候,彼此也算朋友,时而也有相聊,后来自己坐镇齐鲁之后,渐渐就少了。
再后来!
便是有了那般事。
他的抉择,有些突然,有些必然,有些遗憾,有些……,的确过去了,都已经十多年过去了。
帝国一天下,也已经十年有余了。
昌平君也去了十多年。
他的陵寝之地,当年就有去过,陛下专门派人修建的,在楚国王族的陵寝之地。
规格很大。
楚国沦亡,许多人都走了,那里被破坏了许多,陛下还专门将一些人迁移过去,看护那里。
近些年,每每路过附近,便是前往走一走。
“韩非先生,当年也是差不多的抉择。”
“昌平君,也是那般的抉择。”
“皆为朕的遗憾。”
“韩非先生,昔年新郑一叙,开朕眼界,今日若有他在朕身边,帝国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变化。”
“数月之后,朕下江南巡视,归来……当前往洛邑北邙。”
“朕……,朕近来多有想着过往的一些事情。”
“忍不住想起过往的一些事情。”
“当年,朕在野王之地,百家有袭击,丽儿你们好像也在其中,朕……那个时候还不大。”
“一晃过去这么快。”
“朕……年近五十,虽不想要承认,有些老了。”
“老了!”
“……”
嬴政把玩手中的酒樽,昌平君的陵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想着昌平君,又想起当年的一位故人。
韩非!
韩非先生。
他的《韩非子》,至今……每一个篇章,都能轻易诵读,倒背如流也非不能够。
于帝国立下,于帝国诸般国策,裨益良多。
韩非先生。
当年入秦,却不助力秦国,希望韩国有喘息机会,希望韩国可以重新壮大,希望韩国可以崛起。
韩国!
它的沦亡,是咎由自取。
法道三脉,韩国盛行当年申不害留下的术制,权术在手,驾驭群臣,统御家国。
然!
申不害当年变法强韩,并非抛弃法家其余精要。
韩王安!
他将韩国拖向最后的沦亡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