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渠!”
“当年秦国大旱连天,论来……也是极大的灾情,郑国渠也因此开凿出来了。”
“关中受益!”
“那个时候……朕还很年轻,为郑国渠之事,几天几夜不曾合眼,都不觉得很劳累。”
“现在……现在不行了。”
“……”
嬴政再次喝了一口茶水。
听得郡侯提及当年举国大战郑国渠的事情,也忍不住想起当年种种,那个时候,秦国关中大旱。
不仅仅是秦国,诸夏诸地也是大旱。
为解决旱情,开凿水利沟渠最为有效,郑国渠因此而出。
一晃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时间过得还真快,那个时候,自己还很年轻,郡侯更是不大。
“陛下只要作息有序,身子会慢慢调理过来的。”
“如今的帝国,逐步承安,外患虽有,指日可平,内患之事,水磨的工夫,早晚也可化去。”
“陛下不必太过于太操劳!”
周清坐于旁边的凳子上,观陛下此刻模样,心中多不是滋味,尤其……还有星辰古约的事情存在。
诊脉之,并无大碍。
只要将精气神梳拢,身子会慢慢恢复,慢慢康健起来的,至于星辰古约的事情,自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
比起自己,陛下日夜操劳于政事上,听阳滋那孩子说过,一岁之中,很少有三更之前入睡的。
天下诸郡,县域多多,万千事……都在一心,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何况血肉之躯。
“丽夫人刚才问我有没有根治之法,根治之法在内不在外。”
“外在的药石、汤药、神草、丸药等物,只占三分,另外七分在陛下身上。”
接着前言,看着公孙丽归来,周清再道。
“……”
“郡侯,你所言……朕明白的。”
“朕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的心思,然……一些事情,朕不得不为,也不得不做!”
“不得不亲手处理。”
“帝国之大,非上古三皇五帝岁月可比,也非三代可比,这么大的帝国,朕也是第一次驾驭!”
“记得郡侯以前和朕说过一件事,这个世上,最初的时候,并没有适合骑乘的马儿。”
“都是后人将野马一一驯服,后来,马儿屈服了,马儿有了规矩,后世之人驾驭起来才容易许多。”
“才轻松许多。”
“帝国也是一样!”
“这么大的一个帝国,朕可以将它驾驭,也可将它完美掌控,但……将来的事情难料。”
“一些事情,需要朕去做。”
“朕做好了,后世之人,才会轻松一些。”
“朕不做,后世之人可能就难以做成,就难以做到。”
“先前的秦国,如今的帝国,驾驭的手段不一样,帝国郡县繁多,将它们完美的驾驭一心,也是不易。”
“朕要为诸夏定下一个规矩。”
“为帝国定下一个根基。”
“如同百多年前商君为秦国所做的一样,朕也要做到那些,还要做的更好!”
“……”
“事情很多。”
“朕想要做的事情很多,也想要去很多地方,帝国之大,朕足踏之地太少。”
“帝国郡县通达四极,每个郡县的事情都不一样。”
“有些规矩和规则适合一些郡县,有些规矩则不适合。”
“还有河西的事情。”
“还有北胡的事情。”
“还有中原的事情。”
“还有王族的事情。”
“……”
“……”
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嬴政将其递给近前的公孙丽,深深的呼吸一口气,再次靠在软榻上。
郡侯归来,自己可以说话的人又多了一位。
有些事情,同丽儿言谈,不为合适,郡侯则明白自己的心,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
身子!
有些时候,也想要歇息歇息,奈何……案上的文书不住送来,天下郡县的事情一大堆,又如何可以歇息?
身子有弱,可以感觉到。
有丽儿在身边,有那些太医在,已经调理许多。
郡侯让自己尽可能歇息歇息,将身子调理好,才能更好的做事情,道理自然为真。
难以为之。
坐在天子位上,那些事情必须为之!
若是将许多事情交给国府,非自己所愿,也不是时候,起码要等帝国方方面面的规矩彻底定下之后,才好一些。
郡侯在江南的总督府立下政事堂。
那个政事堂就很不错。
丽儿先前也劝说自己,不要那般忙碌,也可立下类似政事堂之地,相召一些得力干臣,将一些事情吩咐下去。
如此。自己的事情少了一些,也多了一些人分忧,纵览全局,也不为大碍。
虽好,也不足够好!
政事堂的好处。
政事堂的缺点。
都可以看到。
都需要一个完善的规矩落下,才能够在咸阳施为政事堂,否则,会出乱子的。
乱子!
自己在的时候,还可以掌控。
倘若……。
“陛下之言,玄清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