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秦国国势正盛。”
“很难!”
陈馀亦是叹道。
济北郡之地,秦法贯彻,生活在秦法环绕的区域内,实在是……不舒服,根本比不上在大梁城的生活。
“短则十年!”
“长则三十年!”
“如果一切未改,就真的难以改变了。”
张耳下断言。
超过三十年没有上好的机会,秦国就会真正的统御诸夏大地。
三十年内,还是有希望的,从秦国近来的施政手段来看,重心还是在关中以及关外,对于山东诸国旧地不为大力。
秦国也需要时间!
他们也需要时间!
此外,他们更需要机会!
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上好的机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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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
“朕是第一次前来大梁城!”
“王贲,数年前你水淹大梁,如今一切还是没有恢复,……可惜了。”
“大梁城!”
“百多年前,商君在秦变法有成,短短二十年,秦国新军取得对魏国的战事胜利。”
“收复河西与河东,兵锋直逼魏国都城——安邑。”
“魏国惠王乃有迁都,落于此地,短短数十年,便是成为诸夏最为风华的城池。”
“咸阳与之相比都不及。”
“如今……,一切都变了。”
过荥阳之地,沿着已经被郑国修缮好的鸿沟,车驾便是直达大梁城。
大梁城!
出现在始皇帝嬴政面前的大梁城,算得上一座废城了。
水淹大梁城,一切都完了。
无论是城中连绵的商市,还是涵盖诸夏风华的亭台楼阁,还是那造型精细华美的魏国王都。
一切都不存了。
城墙都裂开了一些口子,城门洞开,城楼失修,从城前的宽阔场地上,倒也是能够看到一些行人往来的痕迹。
“陛下!”
重甲着身的王贲,侧后方近前一步,拱手一礼。
当初水淹大梁,乃是为了速战速决,以最小的代价,攻灭魏国,否则,若是陷入僵持之中,老秦人不知要死伤多少了。
“哈哈哈,朕自然知晓当初之事。”
“戏言也。”
“烁烁其华兮,煌煌大梁!”
“秦国能够走到今日,魏国也出了不少力。”
“记得当初孝公先祖有感列国卑秦,引以为耻,故而在山东诸国散发《求贤令》。”
“朕少幼就能够通颂那份《求贤令》!”
“昔我缪公自歧雍之间,修德行武。”
“东平晋乱,以河为界,西霸戎翟,广地千里,天子致伯,诸侯毕贺,为后世开业,甚光美。”
“会往者厉、躁、简公、出子之不宁,国家内忧,未遑外事,三晋攻夺我先君河西地,诸侯卑秦,丑莫大焉。”
“献公即位,镇抚边境,徒治栎阳,且欲东伐,复缪公之故地,修缪公之政令。”
“寡人思念先君之意,常痛于心,宾客群臣有能出奇计强秦者,吾且尊官,与之分土!”
“朕至今读起来,都觉得心绪激昂。”
“根据后来太史令所记载,在魏国就仕不为顺利的商君,于韩国读到这份《求贤令》,亦是慨叹。”
“商君语:此为春秋乱世五百年之雄文也,痛数国耻,历数四代先祖国君之无能,开旷古之风!”
“求霸业强秦而不求吏治,身处穷弱之国,仍有此鲲鹏之心,纵览八荒之意。”
“尊官与之分土,不畏权臣,公器之心可昭日月,只此……堪为真心求贤。”
“然……商君又语,《求贤令》虽好,却不足以彰显孝公先祖之心,只言恢复穆公谬公之霸业仁德,其志尚小。”
“果然强秦,则为一天下之基!”
“若然当年魏国惠王听从公叔痤之言,留下商君,且为之大用,一则秋守春战之策,老秦人就要再次回到陇西牧马了。”
“天佑大秦,商君入秦!”
“秦六代遍行商君之法,于朕挥戈东进,一天下大势。”
“一统于秦!”
“朕……无愧于先祖。”
“无愧于商君!”
“朕应该一谢魏国没有重用商君!”
“一谢魏国没有重用张子!”
“一谢魏国没有重用应侯!”
“一谢魏国没有重用尉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