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却是有些小小的麻烦,当然,也仅仅是小小麻烦,水攻不成,陆战之策,心中也早有谋划。
水攻大梁虽有贤人预言,问询过大田令郑国,也确有成效,不过,大梁城毕竟诸夏第一城,牵涉诸多方面。
中枢之内,定下自己可以水攻大梁城。
并未说一定要水攻大梁城!
即便不行水攻,灭魏之战也是无可回避,作为此次攻魏的主力军将,诸般一切须得考虑周到,否则,万一因眼前之事,水攻之法搁置,岂不虚妄?
无疑,要等到父亲王翦的蓝田主力大军南下,才能够灭魏。
那是王贲绝对不想要看到的局面,果然父亲南下,那便意味着自己不堪大任,军旅生涯怕是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是故,数月来,遍观面前舆图、沙盘,陆战攻魏之法,也已经有了初步苗头,水战为先,不可用,直接陆战攻之。
“兵谏魏王!”
“这般胆量还真是不弱,可惜……,嚣魏牟此举于魏国而言,无疑是自乱阵脚,大梁城内必然人心惶惶。”
“一如数年前秦国攻赵,纵然赵将李牧如何用兵,庙堂坍塌混乱,国祚沦亡不远矣。”
从王贲手中接过文书,大田令郑国也是叹息,早年间,也曾在小圣贤庄停留过,对于魏国内的诸般也知晓。
故而,嚣魏牟此举,无异于奋力一击。
无异于调动魏国所有的力量同秦国一战,胜,则还能够喘息一段时日,败,则魏国不存,三晋不存,中原归于秦国。
而魏国一两百年来,王室并非表面的那般孱弱,嚣魏牟此举也是自取灭亡,而今危难时刻,当不显,待日后,当清算。
其人……必死。
“少将军陆战之法如何?”
随先前之言,郑国放下手中文书,观嚣魏牟之策,水攻之法可以暂停,接下来便是要对抗嚣魏牟调集来的魏武卒了。
“早已经准备好了,虽然麻烦些许,魏国眼下之力还不够。”
王贲清朗一笑,迥然有神的双眸落在面前沙盘上,真要陆战攻魏,以自己现在手下的兵马,还不足够,唯有文书相告关外蒙武、杨端和将军了。
可……最终兵临大梁城下的一定是自己。
“实则,接下来陆战之法,少将军只要能够压迫嚣魏牟退守大梁城,那么,水攻仍旧可以施展,借着这次机会,也能够梳理鸿沟水利。”
“对于接下来抚顺魏国安稳有不小的益处,少将军当思忖之。”
郑国并不怀疑王贲的用兵之法,军中称呼少将军,并非虚妄,而是真有那般兵略,或许水战攻魏搁置,并不算废掉。
从长远角度来看,鸿沟水利仍旧是要修缮的。
借着这次机会,再好不过了。
“当如此。”
王贲颔首,水战之法是最为安稳与省力的。
陆战之法需要同嚣魏牟率领的大军僵持,损伤或许多谢。
“欲要压迫嚣魏牟率兵退守大梁城,其余各部大军也该有所动了。”
王贲身躯微转,行向军帐上首木案,拿过纸笔,细细思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