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流沙,诸夏之大,何处不可去?”
流沙的未来,冷傲的黑衣男子一直很清楚,他们也是需要等待的,也是需要等待一个时机的,这次不惨和百家共谋,无疑自动疏远百家。
是好事!
也是坏事!
诸夏毕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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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房,你……回来了?”
齐鲁之地,桑海之城,小圣贤庄,天下儒宗汇聚之所在,浩然之气覆盖,鼎盛嫣然,朝阳初起,群山之列,已然琅琅之音频出。
临近东部海域,俯览而下,随着这里儒家弟子的逐步增多,小圣贤庄也是在不断扩大,近年来,已经向着外围扩张不少。
其内,亭台楼阁,水榭嫣然,苍翠林立,花意盎然,一条条蜿蜒有序的走廊之上,身着儒袍的男女之人论言典籍,纵论诸般。
虽然海域的凉风仍旧在不断吹袭,可……入小圣贤庄内,已然被层层构造的建筑拦阻,亭台一处,一人静坐其内,面前的条案上,黑白棋子自相交错。
手持古卷,屈指一点,又是一颗棋子落下,随即,有感一道熟悉的脚步声走进,不由的抬起头。
“师兄!”
青衫儒袍,束发而冠,面如美玉,温文尔雅,近前一礼,却是归于小圣贤庄的张良。
“坐,与我一盘。”
放下手里的古卷,挥手间,条案上的黑白棋子归位,对着张良一笑。
“是,师兄。”
张良神色不变,跪坐在条案前的蒲团上。
“还没有放下颍川郡的事情?”
“你先吧。”
那人见状,微微一笑。
“师兄莫不已经放下赵国之事?”
闻声,张良顿时眉目一皱,手中动作未停,从右手边的黑色棋盒内夹出一枚黑色棋子,落在面前的棋盘上,颍川郡之事,自己确实没有放下。
然……师兄难道真的放下往事?
“堕肢体,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通,此谓坐忘。”
“子房,你的心一直都不在小圣贤庄,所以有此牵挂,赵国虽亡,于我而言,虽可惜,却……尽力,以秦之国力,当可一天下。”
“你所求,乃是谋秦,现在并非良机!”
亦是夹起一颗棋子,落于棋盘之上,子房是相当聪慧的一个人,若然真正的明悟透彻,当可真正的踏足儒家道理真途,那才是真正的不朽。
昔者,祖师孔丘见鲁国之衰微,亦是无能为力,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
子房现在做的已经够了。
欲要超越人事,强力求之,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如今整个赵地都在秦国管辖之下,都在秦法之下,赵国的宗庙社稷不存,师兄……当真不在意?”
张良神色凝重,以师兄的来历,竟然会说出这般话,实在是……令自己有些失望。
“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当如何?”
“赵地之内,万千之民纳入秦国管辖之内,秦法之下,郡县管理,目下而观,已然令那些民众归心,赵国之亡,非秦国之故,乃自身而亡。”
“韩国……莫不如此乎?”
那人摇摇头,坐忘乾坤,俯览天地,诸般道理滚滚而来,若论以前,对于秦国攻伐赵国,略有不满,可……相对于秦国,赵国似乎更为主要。
赵王迁?
郭开?
韩仓?
有那些人在中枢之内,就算秦国不攻伐,赵国也会越来越衰弱,天下大势,弱肉强食,此为天道,且秦国灭赵,并非杀戮,此举甚合己心。
而子房,对于韩国的执念太深了。
目下而观,韩国欲要复国,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就算是将来真的有机会,韩国……怕是也希望渺茫,毕竟,韩国的根基太过于浅薄了。
“师兄之言,秦国必可一天下?”
张良深呼一口气,再次落下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