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不心动是假的,可……现在终究没有走到那一步!
而起如今的秦赵局势,赵国能够拖下去,对于自己也是有好处的,是故,楚国一脉的力量越强越好,楚夫人虽非最佳选择,可地位特殊。
“这……,凝香美人不行吗?”
“祖太后曾言此人入咸阳宫别有居心,我觉其人也是难以掌控,如今诞下胡亥公子,可是大王却没有任何惩处落下。”
“说不得接下来会再次宠幸凝香美人,它日地位在我之上,也非好事。”
交出祖太后留给自己的人?
楚夫人有些不愿意,自己是念旧情的,那些人自己都是无比熟悉的,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既然要交出一个替罪的,凝香美人便是很好。
“不妥!”
“据我所知,凝香美人在咸阳城内有不小的势力支撑,万一你触怒于她,怕是会于你不利。”
“且如今后宫之内,丽夫人盛宠仍在,上次丽夫人滑胎之事,凝香美人逃脱不了干系,碍于丽夫人颜面,大王也不会继续宠幸于她的。”
“放弃一两个人,只要于大局有利,有何不可?”
昌平君熊启轻轻一笑,摇摇头,利益之道,在于权衡,有的时候,虽然某些人对自己很重要,可……也得舍弃他们。
因为,可以换来更大的价值。
如今就是这般的局面。
“哼!”
“莫非昌平君所言,若然有一日,本宫也会成为昌平君舍弃之人?”
楚夫人有些不喜。
这是何道理!
按照熊启的道理,看样子,将来如果到了什么地步,也得舍弃自己了?
“夫人多虑了。”
“启在这里停留不短了,此事当在近两三日做下,否则,会有危险。”
熊启不可置否,又是浅浅一笑,拱手一礼,便是走出这处偏僻的厅殿区域,大王收走了自己长时间停留宫中的权力,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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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咸阳后宫之内,倒是发生一件奇特只是,楚夫人将祖太后留下的两位侍女亲自押送至兴乐宫前,请罪于秦王政。
罪行落下,却是滔天之罪,身为秦宫之人,竟然为赵国传递讯息,着实该死。
秦王政大怒,诏令少府令赵高即刻将二人处死,楚夫人虽检举有功,但驭下有过,责罚幽闭宫中两个月,反省己身。
一时间,整个咸阳宫内外为之震动,随即,咸阳内外,乱象为之隐隐的消弭。
“大王,大梁城内姚贾传来讯息,大将军嚣魏牟近来增兵漳水十五万,怕是有意接下来紧要关头助力赵国。”
“魏王虽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
兴乐宫内,秦王政数日来,心情好上不少,无论先前上党、太行军中的事情是谁人所为,如今有所收敛,看来还是有所畏惧的。
自己可……暂时不予计较。
但若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太行八陉前的秦赵对峙仍旧在继续,倒是如今赵国北部有地动之事,牵扯不少赵国的精力,秦王政本以为这是一个战机,可以攻赵的战机。
但上将军王翦不为所动,言语,越是如此,这个时候攻赵,越是被赵人看成欺压,反而引起赵人的剧烈抵挡,到时候反而不妙。
如今赵国庙堂上下,李牧逐渐被孤立,王翦隐晦的提及,怕是这场战争只需要一场战斗就行了。
于此,秦王政沉吟许久,下令王翦自己把控,自己只要最后的结果。
正批阅着政令文书,厅殿内,相邦昌平君手持一卷文书,从条案后起身,既然有些人知道收敛,自己愿意给他机会。
“相邦以为如何?”
对于此事,秦王政自然先一步知晓,三晋之国,韩国已灭,如今秦国攻赵,魏国由绝大的可能性助力之,否则,应该会想到下一步秦国兵锋所向。
“据姚贾所言,魏王如今既想要出兵,以保赵国无忧,但也恐己身国力受损,是故,一直没有定下最后之言,嚣魏牟之谋,多是有些强逼之意。”
“如此之行,只怕是令魏王不悦,启以为,当下如同当年魏王罢黜信陵君之策,令大梁城内流言四起,令魏王罢黜嚣魏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