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功盖吴白;实乃赵国柱石;实乃赵国中流砥柱;实乃赵国中兴的象征;实乃赵国战胜秦国的唯一之人。
赵王迁闻此,也是大笑不已,既然国有此臣,定当依从郭开之意,大肆封赏一二,如此,太行山井陉口俊英签,诸般来至邯郸的赏赐堆积如山。
加上从邯郸而来的大量宫人与车马,一时间,整肃如山的边军营地出现了从来没有过的混乱景象。
一个是昏聩无能已经昭著朝野的君王,一个是掌控无道昏君的奸佞之臣,两人垂青李牧,剽悍的赵人如何不愤愤然作色?
也许,真有古语一眼。
国有奸佞,天降灾祸以为示警!
八月时分,正值整个赵国上下由李牧的事情纷扰不已之时,李牧先前所镇守的代郡为之地动!
整个郡县麾下二十多个县房屋坍塌大半,大地之上,出现一道道裂缝,宽细不一,最宽处,足有三十丈有余,而后,整个代郡之地为之天气别样的燥热起来。
旱灾出现!
牛羊多有死伤!
瘟疫初显!
大量的耕地化作荒芜!
加上每年的赋税刚刚上交,所剩不多,若有田亩出产,还能够坚持一二,如今却是……徐徐的进入饥馑岁月。
天灾落下!
消息传荡整个赵国朝野上下,然则,邯郸之内,恍若没有那般消息,赵王迁仍旧在深宫无道自己的玩乐,郭开仍旧在自己的府邸和李牧军营来回而动。
中枢之内,没有一则令下,没有一件文书批阅,听任饥民逃窜东侧的燕国与北边茫茫草原诸敌,当其时,又有流言在赵国传荡。
“乾坤大裂,上天示警,主赵国文武两奸勾连乱国!”
“天降大灾,地生白毛,主灾祸之地有奸佞之人!”
……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无论是文武两奸,还是代郡的奸佞,流入一位位赵国之民的耳中,无疑的,所指向都是郭开与如今风头正盛的武安君李牧。
流言传入大军幕府,李牧闻此,没有任何回应落下。
数十年来,李牧十万边军常驻云中、雁门、代郡等地,代郡更是粮草辎重的坚实之地,如今代郡受灾,李牧自觉不能够坐视不理。
旋即,一道道文书传入邯郸。
可……等待数日,没有任何批复!
如此,李牧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传令云中大军以军营辎重赈灾,同时派出司马尚前往邯郸,欲要亲自一见大王。
但司马尚行入邯郸之内,却是连王宫之门都进不去,如此,思忖数息,前往去找春平君,也是找不到,一应赵国元老重臣也是无用。
只得无奈的前往郭开府邸之上。
“哦,武安君要救灾民立声望么?”
“此为大妙,只要武安君亲入邯郸,随老夫一同进宫见大王,老夫便助他一力!”
郭开朗朗一笑,很是亲切之感,然则,言语间,却是夹杂别样的深意。
司马尚闻之,无声返回军中。
一应国政掌握在郭开手中,邯郸之内的王室重臣也未敢多有行动,观司马尚没有任何收获离去,亦是不自觉的有些愤怒。
若非李牧执意不举事,焉得有如今状况!
真可谓姑息养奸,以至于如今奸佞难以铲除。
随其后,又是一道道流言从邯郸之内涌出,夹杂此刻早已混乱不堪的赵国朝野上下,回荡在一位位赵国之民的耳边。
“昊天呐,何以如此对待赵国啊!”
“何以如此对待李牧!”
幕府军帐之内,李牧重甲披身,腰腹长剑,闻司马尚回应,仰天长啸,满脸悲壮无助,眼眶之中,再也压抑不住滚滚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