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此,弄玉以为,周儿妹妹先前一直待在府邸之内,也无机会相遇外人,而且公子想来也不愿意直接指定人选。”
“如此,公子不如将周儿妹妹置于栎阳酒肆之中,以栎阳酒肆的特殊,若然周儿妹妹看中之人,公子也可谋定。”
栎阳酒肆,乃是如今咸阳南阳的一座酒楼,论繁华,不若乌氏居与近年来新开的几家,但这家酒肆却是整个咸阳城中传承最久远的酒肆。
昔年,缘由商君入秦,栎阳酒肆便是被一位魏国商贾开在前都栎阳,后来搬迁至咸阳,无论是孝公岁月,还是惠文王岁月,栎阳酒肆都是咸阳重臣高官、学宫子弟的汇聚之所。
商贾纵然想要入内,怕也没有颜面。
如今栎阳酒肆归于少府管辖,以公子的名望,将周儿妹妹送入其内,当轻而易举,而且也能够接触诸多之人,若然看对眼了,公子再行出手不迟。
“栎阳酒肆!”
“嗯,这倒是一个好去处,有少府的人护持着,也可无忧。”
“不错,这是一策,当得本侯一奖!”
此策可行,以周儿近年来在府邸内的手段,有着自己的护持,栎阳酒肆之内,也无无碍,即如此,心中略安,看向出策的弄玉,微微一笑。
从软榻上坐起,打量此刻怀中越发脱俗的弄玉,俯首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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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将过,秦国陇西、北地两郡突发地动之事,其后,两郡之内又连绵旱情,虽有毛渠、水车等物,但仍使得夏收之料远远不足。
田野荒芜,牧场凋敝,牛羊马群死伤无数,没有出乎周清的预料,从咸阳一路向西行进,已然看到大量贫苦的饥民从陇西流入关中。
与此同时,关中之内的流言也在有心人士的推动下,快速扩散,比起陇西之地的天地灾难,似乎那些流言更为汹汹些。
有流言:秦国欲要吞并天下,此为昊天之报应也!
有流言:秦王暴戾,逼死母后,若然再兴兵戈之事,当使得赢秦一族遭受灭顶之灾!
有流言:陇西地裂三百丈,还是赢秦祖地的地脉,这是昊天示警,寓意秦人将绝灭矣!
有流言:地动之下,秦国已经大乱,已然成为危难之邦国,必将屠戮在秦山东诸国之人,以为警告!
……
诸般种种,一路之上,周清所听到的太多了,灾情被夸大的离奇恐怖,似乎整个陇西都被地动震垮了,各种有关天象的预言、占卜、谣言纷纷流传,真有些言之灼灼之意。
“公子,也不知道如今咸阳是什么情形?”
南下渭水,朔游而上,三天而过,仍未入陇西之地,听着流传越发之广的传言,云舒似乎也明悟为何大王会派遣公子坐镇陇西二郡。
“有小碍,但无大事。”
“山东诸国欲要以此等流言挽回颓势,有些异想天开了。”
周清摇头轻笑,秦国法治而上,流言而出,很容易查出来源的,如此,也能够尽快的掐断流言的扩散,流言不存,民心安稳,一切便可为秦国内政了。
而差不多,与此同时的秦廷咸阳兴乐宫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