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群臣诸将尽皆一礼,连大王都如此,他们更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只是一礼而后,左右而观,咻然间,一位位军中主将、郡县守将为之神色骤变,颇有不可置信之言,脑海中回旋大王先前所言。
更是神色激动,双眸瞪得浑圆,右侧秦国名将也就罢了,何以连老秦世仇之人也位列武祠之内,也得老秦祭祀,荒谬也。
“大王,末将敢问,何以赵将廉颇之塑像也在武祠之内?”
一位来至军中的主将神色愤慨,多年来,老秦人死在赵国人手上不知道多少,诸夏只是传闻老秦取得一次次的大胜,但谁又知晓有多少老秦人为之付出鲜血、生命。
商君右侧的武将塑像,居首位者武安君白起,此位,诸军将,也没有任何意见,武安君东出攻伐山东六国,无一败绩,屠戮百万,奠就如今大秦的地位。
武安君其侧为严君樗里疾,号曰智囊,为王室众人,辅佐惠文王、武王、昭襄王,多有大功,无其人,怕是秦国那段岁月要乱了。
严君其侧为穰侯魏冉,于此人,诸军将也是熟悉,虽然涉及外戚擅权,但所立之功也是无双。
魏冉身侧其侧为秦将司马错,南灭蜀国,攻掠楚国,开拓汉中,颇有大功!
司马错身侧,皆空位也!
左侧之列,位于商君左侧第一人,竟是为廉颇之名之像。
廉颇之侧,为齐国田单之名之像,后虽离开齐国,但功绩无损。
田单之侧,为燕国乐毅之名之像,后虽离开燕国,但功绩无损。
乐毅之侧,为齐国孙膑之名之像!
孙膑之侧,为吴楚吴起之名之像!
统共五人,来至山东六国,多于秦国四人,然大殿辽阔,空位甚多,但却非诸将所关注要点,随着那位军将厉声而言,厅殿寂然。
“国尉,以述说武祠诸将之功!”
秦王政转过身,看着那位军将一眼,神色平静,丹凤之谋闪烁灵光,左右而观,军将之容皆有不悦怒气,淡淡一笑,对着一旁的国尉尉缭看过去。
“喏!”
尉缭子颔首以对,近前一步,行至武安君白起的石像面前,躬身一礼。
“武安君白起一生征战七十有余,从无败绩。楚地方数千里,持戟百万,白起率数万之师以与楚战,一战举鄢郢以烧夷陵,再战南并蜀汉。”
“又越韩、魏而攻强赵,北阬马服,诛屠四十余万之众,尽之于长平之下,流血成川,沸声若雷,遂入围邯郸,使秦有帝业可期。”
“楚、赵天下之强国而秦之国敌也,自是之后,楚、赵皆慑伏不敢攻秦者,白起之势也,身所服者七十余城,功已成矣,得进武祠,享大秦护国学宫祭祀!”
尉缭子缓缓言之,余落,脚步微动,行至严君樗里疾身前。
“樗里疾赢秦宗族战将,修鱼之战,一己之力对抗五国合纵伐秦,斩首五国之兵十万,辅佐三王,稳定朝局,东拓土千里,经略汉中,攘诸侯于函谷关外。”
“数十年间,功已成矣,得进武祠,享大秦护国学宫祭祀!”
比起武安君的战功赫赫,严君樗里疾或有不足,但历经三王,在惠文王与武王交接之时,在武王与昭襄王交接之时,功劳甚大。
尉缭子脚步再动,行至穰侯魏冉的石像面前,对于外戚,今王本是极为讨厌的,但却能够将此人进入武祠,可显大王胸怀。
“穰侯智识,援立昭襄王,除其灾害,荐白起为将,南取鄢、郢,应变无双,内倚太后,外辅昭王。四登相位,再列封疆。摧齐挠楚,破魏围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