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觉之力扩散,这座文信学宫看似没有任何守卫,实则,一处处险要的关卡处,都有一位位先天层次的武者环绕,在这做木楼四周,更是有两位化神层次的武者。
仅仅一个文信学宫的防御力,都远远超越新郑王宫不知几何,如此而观,韩国之弱,可见一斑。
“哦,不知文信候所言何事令先王蒙羞?”
许久之后,端坐在上首的秦王政微眯着丹凤之眸,恍若对于吕不韦之言不清楚,单手持着茶盏,看着身前这位摄政秦国近十年的仲父,心中那原本升起的一丝丝火焰为之低迷了起来。
“不日之后,老臣将请辞相邦之位,请我王应允!”
吕不韦沉吟许久,苍老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丝苦涩,原本将嫪毐送入太后身边,只是想要自己脱身而出,以此来避免见恶于秦王。
但谁曾想,后来的事情竟然超出自己的掌控,那嫪毐竟然起了不该起的心思,妄想攻杀秦王,取而代之,实在是滔天大罪。
此事一出,无论如何,自己都逃脱不了干系,数月以来,对于个中之事,以眼前秦王的能力,应该知晓,自己纵然进行辩解也是无用。
那等此事传荡朝野,自己已经是众矢之的,相邦的位置已经不可能继续做下去了,而今,自己能够做的,就是要将自己的治国里面融入《吕氏春秋》。
如此,纵然自己不在其位,只要《吕氏春秋》流传,身入秦吏之心,也和自己身处其位没有任何关系。
“寡人先前在外听了许久,文信候之所言修正秦法,莫不是要取商君而代之?”
商君虽死,其法遂行,百年来,商君之名流传于秦国史册,流传于关东列国史册,并没有与文信候吕不韦在先前那件事上纠缠。
话锋一转,便是落在今日天斟堂内的论政话题之上,欲要修正秦法,此事自然是好事,但这种事情却是一位即将退出中枢之位之人所举,其心不言自明。
“我王明见,老臣岂敢与商君相比。”
“今日论政修法,乃是吕不韦所自作主张也,秦法给予修正,以使其更合大秦治道,更合民心,更合长远大计也。”
“我王亲政以来,老臣所能为者,唯有修书与修渠两件事,铸成大错,老臣未能改也,不怪他人,只怪老臣自己!”
文信候吕不韦再次大礼一躬,无论如何,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能回归原来的模样,奇货可居以来,十多年来,算无遗策,今日无力翻身,或许这就是道家的阴阳。
一种莫名的沉重和悲哀渗透在沙哑的声音之中,脚步微动,身躯趔趄,面前的秦王政越是如此平静,自己的一颗心越是为之颤抖。
“修书者,《吕氏春秋》之书,寡人已经看过,颇有趣味,仅此而已。”
“修渠者,何也?”
《吕氏春秋》内部所讲的是什么东西,秦王政看的更是清楚,看似杂乱无比,实则与韩非所言之论各有奇妙,均是治国理政的纲要框架。
只可惜,《吕氏春秋》之法不合自己新意,或有可取之处,但就算要用,也不会以《吕氏春秋》为范本,文信候吕不韦之名,还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