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樊於期驾车往见长安君成峤,偌大的屯留城中,宽阔的街道之上已经空无一人,除却时不时巡逻守卫的兵士,房屋皆掩蔽,不敢出现。
“秦兵势盛,人情惶惧,屯留旦暮不保,愿同公子北走燕赵,徐徐图之!”
王翦与张唐兵将汇合,统共十五万大军,围困屯留,强力不得出,樊於期虽是悍勇,但眼光尚存,神情凝重,事已不可为,只有逃离屯留了。
“我乃赢秦血脉,若是远避他国,知其纳否?”
历经一夜的时间,长安君仍旧在迟疑不决,枉杀一忠直之士,就算自己侥幸存留性命,又有何颜面立于咸阳城中,但若是不杀,只怕己身二人都将殒命。
“列国苦秦久矣,何愁不纳!”
“公子今不行,后将不可出矣!”
樊於期神色略微有些慌张,虽如是,但仍旧意志坚定,正要与公子成峤一起出府,强行破围,北走燕赵,然公子迟疑不决,不由得有些怒气。
正要继续说些什么,忽而,闻兵士来报,王翦大将正在强攻,未敢停留,当即出府,直奔强攻之所,成峤见之,愈加迟疑,杨端和出,见状,只得劝成峤出府,登临城门观战。
樊於期悍勇,领兵将攻伐,王翦虽兵多,但仍不能够攻下,往来城门之前,不断斩杀秦兵,尽管外在的包围圈越来越小。
“开门!”
有感身侧的亲兵逐渐死亡,樊於期直接驾驭马匹回城门之下,高声而道,同时头颅抬起,看到城门之上站立的长安君成峤,面上微微一喜。
“长安君已经全城归降矣!樊将军请自便,有敢开门者斩!”
只可惜,早就已经摸清楚成峤心性的杨端和,闻樊於期厉声,当即从手袖之中拿出一旗,其上书写一个——降字,左右亲卫见状,观成峤不语,未敢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