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良甫,你这就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镇远浮桥是由卫国公邓愈初建,位于城西十里处,由舟船连接而成。后又由洪武年间兰州卫指挥佥事杨廉在城北复建,时至今日依旧可用。
不过黄河入冬冰封,开春融化,在这段时间里浮桥要拆掉。仔细看那边的河岸上有两根铁柱,重达数万斤,埋入土中丈余,就是系绳索之用。
但这座桥就不一样了,它不是浮桥,是铁索桥。由两座桥墩支撑拉扯,桥面远离河水,一年四季皆可通行。有了它,山西行都司就会安全的多,兰州的炼铁厂也不会缺煤铁矿石,十足的好用!”
不知道是在大西北待的时间长了,还是羊肉吃多了,原本的儒将孙承宗现在嗓门堪比放羊老汉,相距不过半米,说话声却能传出去十多米。聊高兴了还要伸手拍拍王徵的肩膀,像极了军汉作风。
“孙都督,兰州地处边陲,以黄河为天堑御敌,如此大动干戈建造铁索桥,若是强敌来袭又该如何应对?”这时李之藻好像计算完了建桥的工程量,突然转头插了一句。
在兰州修建大型工业基地,并不是他的主张。最大的担心就是距离边关太近,就算有轨道相连,补给调兵都不是太容易。且当地人口稀少,气候还挺恶劣,反正就是诸多不合适。
以他的想法,在西安建造工业基地最合适。有轨道相连,也能照顾到山西行都司的军事需求,条件比兰州要好多了。
这并不是个人的想法,工业部里大多数官员都这么认为。但皇帝打定了主意谁劝也没用,除了坚决执行之外,忧虑始终没消除。
“嘿嘿嘿……侍郎多虑了,陛下在要建桥之前早已有了对策。如遇强敌来袭,而西北都司和新军都无力阻挡其过桥时,可以把桥面铺设的木板全部撤走,仅靠十四根铁链,大军恐难以渡河。
实在不成还有办法,将铁链截断,谁还能插翅飞过来不成。待敌人撤走,再由匠人将铁链打捞起来,费上个把月时间就能恢复,与断桥之前毫无两样。”
面对李之藻的询问孙承宗就没那么随意了,而且声音也变正常了。可见他也是看人下菜碟,对关系的远近亲疏分得很清楚。
“稚绳兄可知陛下为何非要选择此处营造工厂?小弟与振之一直认为西安更合适,但圣命难违,至今仍心存怯怯。”眼见孙承宗表现得如此明显,王徵赶紧接过话茬,继续李之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