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信里没有提及……难道张秉忠敢欺君!”
丁顺本来是想报喜的,可被皇帝连续两个问题搞得有点心神不宁,赶紧打开信仔细观瞧,结果一无所获,眼神里顿时出现了浓浓的戒备,忍不住发出了质问。
按照惯例,边军将领肯定是不会轻信外族所言的,即便知道皇帝出关了也该先派小股侦骑印证,然后才会根据情况出兵营救。
大同府虽然是边境重镇,也难以在一天之内凑齐上万精锐,更不可能如此迅速的赶到几十里外,要是有这种本事,也就不用缩在边墙内被动防御,早该反攻回去了。
按照正常情况,应该是先派出少量骑兵突前探路侦查,再抓紧时间从各卫所抽调兵力、筹集粮草,从好几个方向一起往兴和城这边赶路,能在三天之内抵达就算反应神速。
“不可妄言,既然他来了那就试试看。王承恩,准备纸笔……你且让来人返回,将旨意送给张秉忠,令其率军继续北上,与朕合兵一处夹攻蒙古人。”
对于丁顺的质疑洪涛还是很公正的,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随便给边军将领定罪。他们常年远离繁华城市,守在苦寒之地为大明拼命,稍有异常就被视为反贼,传出去太令人寒心。
当然了,公正也代表着另一种意思,那就是也不能轻信任何人。到底是忠是奸,不用费心分析揣摩,也不用听其如何说,看看如何做马上一目了然。
“万岁爷,真不需要派人回去通禀吗?”丁顺拿着皇帝用过印的亲笔旨意走了,王承恩一边准备洗漱用品,一边壮着胆子小声提醒。
皇帝此行要做什么他知道个大概,即便心里不太赞同以这种过于冒险的方式铲除内贼,也没觉得太过担心。
可是想像总与现实有一定差距,当亲眼看到了塞外的荒芜,马上就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恐惧也随之萦绕在脑海中。再看皇帝好像就没有那么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了。
“你这辈子恐怕都离不开朕了,脑瓜子不灵,又不好学,还胆小。早上朕不吃罐头了,烧点水熬些番麦粥,再煮两个鸡蛋。先等等,知道那些厢车里装的都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