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恕罪,奴婢不敢造次!万岁爷请吩咐,奴婢马上照办!”这下可把王承恩吓坏了,此时他的脑海里只有五个字,伴君如伴虎!
无论平时相处得多么融洽,不论如何平易近人,皇帝毕竟是皇帝,随时能定人生死的存在,自己的反应确实太不成体统了。
“哼,那就用笔记下来!八月初十,朕要在宫内大宴群臣。除了在京官员之外,各地巡抚、总兵、勋贵、藩王都要入京觐见,逾期不至者以大不敬论处!
另外再加一条,不必特意准备贺礼,更不许劳民伤财,人到了即可。如果觉得空着手不好意思见朕,将当地特产带上一两样也可,但数量不能超过一箱,价值不能高于50两。由于时间有限,长江以南的就不必来了!”
洪涛重重的哼了一声,没再吓唬王承恩,背手围着桌子慢慢踱步,边走边说,不光把日期定了下来,还增加了两条规矩,听上去很像真的,也很符合一贯作风。
“……奴婢都记下了!八月初十,朕要在宫内……”王承恩半点不敢怠慢,捧着小本子,拿着钢笔,跟在皇帝后面亦步亦趋,记完之后还要复读一遍,努力做到一字不差。
宁波城北有一条东西走向的宽大街道,名为尚书街,在这条街道中间有一座巨大的宅邸,称为屠天官第。这就是鉴桥屠氏之主,屠本畯的家。
府邸占地面积很大,几乎把尚书街的北侧全都囊获其中。虽然没有月湖、日湖陪衬,少了些风雅,但高高的照壁和黑漆大门却多了几分庄重。
一辆四轮马车穿过东侧的街道疾驰而来,分毫不差的停在屠天官第的东侧门外。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皆身穿大袍以兜帽罩头,急匆匆走了进去。
“老爷,范安回来了。”东跨院中,一名肤色稍黑、矮壮敦实的中年男人正在凉亭内用膳,桌上四盘八碗摆满了美酒佳肴,旁边还有两名妙龄使女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