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罪名虽然没有被落实,但怎么比落实了还要不妥?”
这人咧着嘴,露出白晃晃的牙:“反正这些事情看下来,草民觉得都和那状元郎脱不了干系,他可是皇帝的一把好手,大人是不是低估他了?”
“你所说的这些就要值五百两,剩下这四百两,你靠什么拿?”
李拜心中憋闷得隐隐发疼,但这些事情不过是坐实他此前的猜测,五百两,不值!
聂正那狗东西一向爱与他作对,不是自诩清白刚直,怎么这次也知道扮伤,还有那柳韶峰,看似中立,实则也是投机之人,在这次事件中,分明扮演了皇帝小儿的走狗!
还有那凌不语,李拜最不甘心的就是此人!
一个他根本没有看在眼里的白身,一个反贼四代,居然也能把他拉下马?
李拜的脸色极为难看,不禁握拳:“凌不语……”
“古人有言,千里堤坝毁于蚁穴,您这两朝首辅毁于一白身之手,也是罕见。”这人语带嘲讽:“他们还不肯放过大人,您都跑回江南了,还要赶尽杀绝!”
“您是不知道,草民从盛京城逃出来的时候,您的风评在百姓中已经大变样,说您得权后得意忘形,谋图私立,结党营私,啧啧啧,草民听了都替您不平。”
这人又说道:“大人觉得我说的不值这剩下的四百两,那我就再说一句吧——您收到的这本《景泰传》早就是过去时,状元郎又亲自撰写了新版,比之前的更全面。”
“我出发离开时,手抄本已经在开卖,书面那边也在印刷,可以想象不久后的都城又有多少本新版《景泰传》盛行,大人若不想想办法,这名声真的要扫地了。”
李拜胸口滞气,更是闷闷地疼,现在的版本已经把过去的事掀了个底朝天,还有新版!
“那凌不语……简直是狂妄得很,真以为有皇帝撑腰就可以对老夫为所欲为。”李拜气恼道:“他不过一白身,掐死他不过弹指一间!”
管家在边上一抬眼,赶紧低头不敢多说话,李拜的气息平稳下来,一挥手,四百两奉上。
这人捧着足足五十斤重的银子咧开了嘴:“大人该早有防备,省得到时候毫无招架之力,草民就厚着脸皮笑纳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