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拜刚才只是大略地翻了翻《景泰传》就气血难平,就差没有当场吐血。
“老爷还是冷静冷静,若老爷出手让陛下抓住马脚,岂不是更不妥?”管家苦口婆心道:“说不定他就想激得老爷出手,老爷这般正中了陛下下怀,不妥啊!”
李拜现在其实冷静下来了,他为官两朝,自然是生过野心,如今败局已定,他剩下的只有最在乎的声名,他李拜的名字是要光耀地记录于史书之上,而不是遗臭万年。
“皇帝小儿真是害人不浅,可恨,若早知道如此,当初……”
李拜话还未落下,外面一小厮过来说有访客,李拜自从落势,又因是返乡,门庭冷落,一直以来没有什么访客,正欲打发,这小厮迟疑道:“来人说景泰之事另有推手。”
小厮不过是重复来客的话,李拜和管家都愣在那里。
“请进来。”
来客在这大热天的还披着斗篷,宽大的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李拜仔细瞧,这人的脸皮明显不太自然,想必是易过容,他一时间起了警惕之心。
李拜在朝廷这么多年,也养了一帮好身手的人,他一个手势,那些人便警戒在四周。
看他如此防备,来人嗤笑道:“草民从盛京城而来,不过偶然间撞破一些事情,想以此与大人换点银两花花,大人未免太大惊小怪。”
“你是何人?”
“事关重大,岂可直报名讳,草民不过一江湖流匪。”
李拜一脸深思地望着来人,这人身上确实有几分悍气,又故意遮掩面目,一看就不是正经来路,他说道:“你方才说景泰之事另有隐情?”
“景泰这个名字最近在盛京城里了不得,传得到处都是,话本子都卖得断货,还得先缴银子预约才能排到,大人可知为何如此?”
“你有话就说,想要银子,如实说来,一百两够不够?”
李拜是致仕又不是被抄家,身家富足,一百两打发这人轻轻松松,可看对方神情,居然是一脸鄙夷,显然是嫌他出手不够大方,李拜顿觉耻辱:“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