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是真急,别看大人身居高位,不少人忌惮尊重,但父子俩看着孤苦,就连小公子也学了大人五六分,才十岁,小小的人儿一张小脸成天板着,没点孩子样。
提到官媒所,柳韶峰的神情又温和了些:“不急,眼下朝中不稳,恐有大事发生。”
管家不懂朝堂之事,主子发话就不得不听,心底还是心疼大人被罚的一个月俸禄。
柳韶峰走进儿子房间,十岁的孩子睡觉还有些稚气,手指放嘴边上就差没含着,嘴角能看到几分水渍,是被口水打湿的。
他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看着儿子的睡颜。
他娶了两任妻子,都是般配才娶,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还是自己真的克妻,两任妻子都死去,第一任难产而亡,一尸两命,第二任好歹还留下个孩子,但刚出月子就病没了。
柳言声是第二任妻子所生,说起来他和这两任妻子的感情都不深,唯独这个孩子和他相依为命,是他的心肝,若是续弦,民间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他始终担心自己成后爹。
柳韶峰叹了口气,脑子里闪过一道身影,唇角紧绷。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柳韶峰正准备上朝的时候方公公就来了。
收到口谕,再看那千两银,管家高兴得说不出话来,罚了一个月俸禄算什么,直接赏了一千两,但偷摸着赏是怎么回事,管家也不管了,有银子就行!
送走方公公,管家笑成了一朵花:“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不要对外声张,就当没有这回事。”柳韶峰嘴角轻扯,自己背了这个锅,陛下领情了。
状元郎凌不语,有意思,这一千两其实是承他的情。
凌不语不像柳韶峰一样要上朝,睡到天亮才起,收拾齐整到了官媒所,没想到刚坐了半炷香时间,赵夫人就来了。
这些天他们故意怠慢就想等着赵家母女认清现实降低标准,一场宫宴如意了。
赵夫人这一夜都没怎么睡,眼下乌青用胭脂挡了还能看出神色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