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顾大头清理了下嗓子,正要大说特说任宁在南奉的威风往事。
他忽然反应过来,骂道:“围在一起作什么,都休息去。”
劫杀后勤粮草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明天还不知道会有多少西凉人来追杀他们。
故事嘛,只要活下去有的时间听。
切!
小兵们差点想给顾大头一根中指。
尽管心痒难耐,但岩陲要塞的军纪森严重。他们也只好恋恋不舍地散去,寻地休息。
第二天早上,西沫从只死羊底下爬了出来,惊惊战战回到主路上。
他四处转了一圈,泪差点就流了下来。
粮草车的大火已经熄灭,密密麻麻的牛羊一去不复还。
要不空气里还漂浮着浓郁的血腥味以及不时响起的呻吟声,否则西沫都会以为昨晚的遭遇只是一场噩梦。
损失的牛羊粮草都不是洛夕部族的,他并不心疼。但满地的尸体或伤者可都是洛夕部族的年轻人,是西沫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
这让他痛彻心菲。
然而如今却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倒在了离家千里的地方。
哗拉!
好大一会,西沫终于找到了自己带来的穿云箭,高高放到了天上。
啪。
求援的五彩光芒瞬间在天空里扩散开来。
半个时辰后,东边遥遥跑来十骑。
手持武器的西凉将士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倒吸了口气,“怎么回事?”
“这位佰长,昨晚有云垂人来袭……”西沫结结巴巴说着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对方胸前的图腾。
一轮血色的弯月。
血月部族,西凉最大的部族之一。
这次打先锋的将士几乎都是血月部族或亲近血月的人。
血月十人连忙在四周转了一圈,然而这会哪还能找到顾大头他们。气得佰长重重抽了唯一还能站立的西沫几鞭。
“昨晚受袭时为什么不放穿云箭?”
西沫脸色讪讪:“敌人来得突然,我……我一时忘了。”
佰长无语,狠狠地又抽了他几鞭:“真是云垂人吧,有多少人,从来哪往哪去了?”
“真是云垂人。”西沫强忍着身上的鞭疼,“只是昨夜天太黑,而且队伍拉得太长,我看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他迟疑了下:“人数估计在千人以下。全是骑兵,从北边冲来飞快地杀烧抢掠,然后往南方而去。”
千人骑兵消无声息出现在奔鹿部族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