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荒漠!”任宁抬眼往西边望去。
虽然没去过,但几乎每个岩陲要塞的斥候都知道这个地标。
不归荒漠几乎就是西凉和北雄天然的国界,距离开伦部族的原址足有二千多里远。
没想到铁勒居然带着族人躲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第二天下午,任宁一行带着萧纲的家书,又回了应山大营。
潜水面罩当然没那么容易能制好。
但图纸和模具都已经给了李荷珠,只要游击将军府里的老兵们再琢磨琢磨,迟早能制出来。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下来的日子,任宁除了不时去中军向韦君谦学习外,都在日复一日地带队训练。
直到十月末,西凉草原上的消息终于传到应山大营。
惨胜!
夕阳西下,草原上一片沉寂,血气冲天。
满面血污的顾大头微微地喘着粗气。
手里的骑马刀已经缺了个大口子,左肩上还插着半截箭头,鲜血更是染红了半个身子。
他却不管不顾,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前面密密麻麻的敌人,竖着耳朵等待着上锋的下一个命令。
顾大头升了官,现在是名佰长。
完全的骑八营整整千人。离开要塞时只有八百余名健康的将士,现在更是只剩下两百多人。其他人都倒在了这片草原上。
铛铛铛!
夜色降临,已经打了整整一天,双方精疲力尽,到了鸣金收兵的时候。
没人敢大意。
每个人死死地盯着对方,缓缓后退。直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敌人的踪迹才松了口气。
“西凉人走了吗?”
“云垂人真的撤了吗?”
双方纷纷询问。
西凉的将领们咬牙切齿:“在探子消息传回来前,所有人武器不离身,一律保持警惕。”
云垂人狡猾无比,有时候表面上已经退去,却不定会在什么地方钻出来狠狠上咬一口,然后飞快跑远。
幸好云垂骑兵不多,而且相对西凉的快马,坐骑方面也稍有不如。否则这种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游击战法,他们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