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乌克兰万物萧条,田间地头被大片大片的枯黄颜色覆盖,举目之下竟然看不到几个活人。
德米特里勒住了缰绳,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了乌克兰的情况会很糟糕,但没想到糟糕到了这个程度。
一路上经过了五六个村子,但几乎都没有人烟,萧瑟荒凉得跟西伯利亚有得一拼。
他扬起了马鞭对随同的卫兵说道:“去村子里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讲实话他觉得希望不大,这个小村子一看就经受过战火的摧残。房屋肉眼可见的被焚烧过的痕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暗红色的血迹,可想而知一定发生过可怕的事情。
但没有尸体总归是好事,毕竟尸体不会自己消失,清理尸体肯定需要人。而人之所以清理尸体,肯定是为了继续生存。
果不其然,卫兵很快带回来了一个小老头。
六七十岁的年纪,秃顶皮肤呈现橘皮似的深棕色,穿着一件蹩脚的罩袍,这件袍子大了太多,明显不像是他的。
老头很惶恐,哆哆嗦嗦地看着德米特里,一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没等德米特里问话他就噗通一声跪下了。
“尊敬的老爷,我真的什么都没干,巴沙尔老爷一家不是我杀的,我也没有抢他的粮食,更没有抢他的钱,这都是别人干的,我就是我就是冷,管家居伊死了,拿了他的袍子……”
其实不用老头说德米特里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能是本地的农奴起义了,也可能是外面起义的农奴来到了这个村子。杀掉了所谓巴沙尔老爷,抢走了他的钱财。
这个可怜的老头可能被吓坏了,也可能是天生就胆子小,并没有敢参与这场狂欢。起义的农奴走了之后,他才溜出来清理了现场,并谋夺了一件微不足道又可能对他至关重要的物品——一件可笑的皮袍子。
德米特里并不在意他做了什么,对他来说就算老头真的参与了那场狂欢又如何?这场悲剧并不是身为农奴的他制造的,制造悲剧的正是俄国千千万万农奴的主人。
但凡他们能节制一点点也不至于被灭了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