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撞击声中,松软潮湿的地面都跟着颤了颤,那架直升机也狠狠的砸在了卫燃之前藏身的烂泥潭附近,并在眨眼间便被火苗吞噬,进而发出了些微的惨叫。
原来休伊直升机是这么叫的...
卫燃像个神经质一样嘀咕着,实则只是为了帮自己尽快的调整心理状态,让几乎蹦出嗓子眼的心跳尽快的慢下来。
“轰!”
在直升机的殉爆声中,卫燃稍稍放慢了脚步,四处寻找着扎克等人的踪迹。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支冰冷的枪管却顶住了他的后心。
“把手举起来!”身后的人用跑调跑到二姥姥家的英语说道。
闻言,卫燃痛快的丢掉了手里的榴弹发射器,毫无形象的半蹲下来,并且举起了双手。
没等他看清身后人的长相,一个破麻袋片一样的口袋便套在了他的头上,甚至还从脖子的位置用绳子绑住。
紧跟着,便有人将他放倒,随后竟然将他的双手双脚给绑在了一起!
艹!
意识到不妙的卫燃刚刚在心里骂了一句,紧跟着便察觉到手腕脚踝一紧,身体却跟着一轻。
费力的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根似乎都带上了包浆的大棍子,这特么是抬牲口的方式把自己抬起来的!
强忍着手腕处的酸疼,卫燃努力通过麻袋上仅有的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破洞往外观察着,同时也侧耳倾听着。
只可惜,除了远处的交火声,周围却一片安静。而那个小孔处唯一能看到的,也就只有一双穿着轮胎拖鞋的脚,以及满地的落叶。
遇到老手了...
卫燃暗暗做出了判断,同时也明智的让自己尽量不做出什么让人误会的举动。
如此坚持忍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他猛的听到了黎友福的声音!
只可惜,对方此时说的同样是他听不懂的越难语,所以他根本就没办法获得任何有效的信息!
虽然听不懂,但至少从交谈时的语气、频率和语速以及声调,他多少能大概判断出来,黎友福此时并没有遭到“叛徒”的待遇,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那么扎克呢?怎么没有听到扎克的声音?还有阮清茶,她有在什么地方?
如此煎熬的继续被抬着走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就在他觉得自己的手腕脚踝都要被坠的脱臼的时候,他的屁股也终于着了地。
紧跟着,抬着他的木头杠子被抽走,捆缚手脚的绳子被解开。
只是,没等他活动一下酸麻的手脚,却又被人用手铐从后面给铐了起来,但头顶的麻袋片,却并没有被解开。
心头默数着数计算着时间,约莫着5分钟之后,他再次听到了黎友福和几个不认识的人的交谈,在这期间,他还听到了阮清茶虚弱无力的声音。
与此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全身各处的武器装备都被摘了下来,甚至他身上的衣服,乃至鞋子袜子都被人给脱了。
“你们两个,和我走。”
一个陌生的声音用还算标准的英语说道,卫燃也暗暗松了口气,两个,那就说明扎克在自己的旁边。
继续明智的保持着沉默,被扒的只剩一条内裤的卫燃任由身后的人用手拽着手铐,带着自己往前走着。
很快,他便察觉到,麻袋外面的光线又变亮了一些,但脚下却越来越扎,他甚至听到了身后扎克被扎的抽凉气儿的惨叫声。
如此艰难的走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牵着卫燃的人终于停了下来,紧跟着,他脖子上的绳子被解开,那个麻袋片也被抽走,让他得以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只不过,目光所及之处,却只是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再看看周围,除了自己和扎克,远处还有黎友福以及站在他身旁的阮清茶,以及另外几个手持武器的游击队员。
不着痕迹的和眯着眼睛的扎克对视了一眼,后者眨了眨眼角,随后又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得到暗示,卫燃重新扫了眼黎友福和阮清茶。
此时,无论是扎克的相机还是自己刚刚用的榴弹发射器乃至和阮清茶交换的54手枪,以及那些脏兮兮的医疗包、屁股包、56式子弹袋等等等等,都堆在黎友福和阮清茶的脚边。
看了正忙着把相机等物往背囊里装的黎友福,卫燃及时的收回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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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
一个游击队员指了指正前方的山洞,用英语说道,“去里面洗一洗,然后换衣服去战俘营,不要试图反抗,否则我们随时都会杀死你们。”
这人说完,卫燃和扎克不分先后的迈开了脚步,猫着腰钻进了山洞。
这山洞并不算大,最尽头岩壁上有个正在流水的泉眼,下面则是个最多也就两米直径的小水洼。
这水洼的边上,还放着两双轮胎拖鞋,以及两套灰扑扑带着暗红色条纹的衣服,外加两顶竹编的斗笠。
“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
送他们进来的人说话间已经打开了手铐,“五分钟之后我会喊你们出来。”
说完,这名游击队员后退着离开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