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进入屋内,几人在炕上铺好被褥,将曹旋抬起放到炕上,曹旋半睁着眼,微弱的看着室内众人,徐淑婉和韩娇上炕坐在曹旋身侧,悉心照料。曹旋强打精神,将徐世贤和袁老三互相介绍认识。二人抱拳见礼,寒暄客套几句,分宾主落座。
徐世贤看着曹旋已安排停当,吩咐家丁赶紧去找郎中,让下人给袁老三端来茶水,问起曹旋近日下落和受伤的情况来。
袁老三详细和徐世贤讲了曹旋如何被困大牢,自己意外相救,后来暂居他家,今日为了想办法出城在街上观察时局时意外遇到徐淑婉、韩娇受辱,二人上前相救,曹旋为了救自己一命,被苏军扎透了肩胛骨。
徐世贤听了,已是惊出一身冷汗,不由得哀叹几声,没想到几日没见,曹旋竟然落到如此境地,几欲丧命,今日女儿和韩娇为了进城寻找曹旋,竟又陷入险境,差点坠入苏军的虎口,万幸的是遇到曹旋和袁老三相救,好在有惊无险。或许是冥冥之中早有安排,让他们以如此的方式相见,徐淑婉二人也就不枉这一趟中都之行。只是听说有苏军在城内肆意妄为,欺压百姓,调戏民女,心里颇不是滋味,心想好不容易打跑了小鬼子,现在又来了老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中国人才能在自己的土地上不用担惊受怕,挺直腰杆做人。
徐淑婉见袁老三和父亲详述了自己的一番遭遇,适才所受屈辱,又历历在目,曹旋为了救自己,身负重伤,不知何时才能痊愈,想到这里不由得泪眼婆娑,哽咽起来。被拍花党迫害过一次的韩娇,心中早有阴影,此次再遭惊吓,虽然已到家中,恐惧尚未完全消除,见徐淑婉一哭,不由得跟着又掉下泪来。
袁老三一看,刚止住哭声没多久的徐淑婉二人,被自己的一席话又说的哭泣起来,心里深感不安,涨红了脸,挠着头皮,不好意思的对徐淑婉和韩娇说道:“二位小姐,我无意冒犯,是我一时情急,和徐老爷谈起了适才之事,惹得二位伤心,都怪我不好,请见谅。”
徐淑婉和韩娇赶紧止住哭声,说道:“适才救命之恩,还未言谢,对先生岂有责怪之心,是我二人看着辅同受苦,心里难受,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袁老三说道:“怎敢当得二位小姐一个‘谢’字,我和二哥早已情同手足,不分彼此。还请二位小姐放心,二哥没有伤到要害的地方,用上几贴药,躺上一月就会慢慢康复,二哥今日之所以受伤,是为了救我性命,我当兄弟的没有保护好他,这也是我的失职,要说感谢和道歉的都应该是我。”
徐淑婉二人见袁老三相貌粗犷,却谦恭有礼,虽然他和曹旋相识时日不久,可有着过命的交情,曹旋以兄弟相称之人,必非平庸,二人心中对袁老三顿生好感。韩娇不由得抬起头来,偷偷的仔细打量了一下袁老三,见他满脸正气,身材魁梧,器宇不凡,心中暗自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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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郎中来后,为曹旋诊断一番,开出几副药方,让曹旋安心静养。袁老三见曹旋没有大碍,当下起身告辞,准备回去,徐世贤父女盛情挽留,不允他离去,非得招待一番,以示感谢。袁老三推辞不过,只好客随主便。
徐世贤命人将酒菜端到曹旋屋里,先给曹旋盛了一碗鸡汤,徐淑婉和韩娇小心服侍他喝下,徐世贤陪袁老三小酌起来。
临别时,曹旋叮嘱袁老三,想办法给马平和小六子办好通行证,让他们尽快出城来徐家找自己,一来自己身边需要人照顾,二来他也不愿再继续麻烦袁老三,怕因为自己几人在那里住的长久,开销增大,引来他们兄弟不睦。
袁老三让曹旋放心,马平、小六子二人来中都县时日较短,几乎没人认识,可以向政府报成是自家的伙计,证件应该很快就能办下来,而认识曹旋的人较多,又属于被政府悬赏捉拿之人,根本无法自由出入,即便是躲在徐家,也要小心行事,藏匿行迹,别被人看去报了官。
一番叮嘱后,袁老三答应回去安排妥当后尽快带马平、小六子二人前来探视,众人依依惜别。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八日,苏军炮兵阵地前移至中都县大营滩。
十九日,苏蒙联军炮击日寇重兵把守的天堑狼窝沟。
二十日联军炮火延伸,发起最后攻坚,扫除日寇碉堡、据点,轻型坦克,摩托车部队全部开赴前线,发起猛烈的攻击,开始突破日军的阵地防线,在一些阵地上展开了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同日,平北军分区奉中央军委命令,率平北主力部队十团、四十团和分区教导大队,向张垣市逼近,在市区东五公里的羊房堡向RB守军发起进攻,在战役上配合苏蒙联军。
是夜,张垣市日军开始保护日侨仓惶撤退,德穆楚克栋鲁普德王带着十几名随扈在日军的护送下逃往北平,伪蒙疆自治政府彻底崩溃,德王的政治生涯也随之结束。
德王
二十一日,苏蒙联军零星炮击狼窝沟,派出联络员促降日军,日军以种种借口拖延时间,拒不投降,待夜幕降临后,借着夜色掩护,大部队偷偷向张垣市撤退。
二十二日晨,日军大部撤退至张垣市,并从六十余名日军尸体上割下小拇指,装入饭盒,准备带回RB。苏蒙联军在天亮后对狼窝沟阵地发起最后的总攻,联军占领狼窝沟,未来得及撤走的日军举手投降。
二十三日,苏蒙联军和八路军在张垣市顺利会师,张垣市解放。苏军按照雅尔塔会议上和英美等国达成的协议,不得越过长城,停止了对日军的追击,在中都县境内扎营驻防,等待莫斯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