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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挨了一巴掌,心里有些不服,暗自揣摩道:“不就仗着有把破枪嘛,吆五喝六的,真的假的还不知道呢?都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还他妈冒充起了土匪。当年跟着杨二爷混的时候,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枪没玩过,现在拿把破枪就准备让我服软?要是一对一单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想到这里,斜着眼睛看了眼王兰根说道:“老哥,即便你是土匪咱也得讲个江湖规矩吧,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给您陪着不是,您这大嘴巴子就抽过来了,这也不合江湖道义啊?凡事要讲个理字,不能说您带着枪仗着人多势众就可以欺负我们吧,您要是有胆,就划下道儿来,咱单挑。”小六子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想着自己绝不可能三番两次连着遇到土匪,自己也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软柿子,在自己的兄弟们面前绝对不能认怂,要是大庭广众之下栽了面儿,以后还怎么服众,怎么在兄弟们面前抬起头,本就不太服从领导的这些人,日后势必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可怜小六子,虽然历经几次场面,还弄折了条胳膊,还是不善识人,也不太会审时度势,眼光依然仅停留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本以为自己已经算计的有里有面,弄不好还能把眼前这些人吓退,谁知他又真的遇上了土匪。当时跟着杨雄混时,给曹旋设下机关,带着荷枪实弹的蒙古军尚且落得下风,今日自己带着几个貌合神离的小弟,不知道又会有怎样的境遇在等着他。
王兰根看着口若悬河的小六子要和他讲理,还要和他单挑,当即往后一退,对“雪上飞”说道:“他要和咱们讲理,你去给他讲讲,一定要给他讲明白了,我们以理服人。”
“雪上飞”说道:“得咧!”跛着脚走上前去,仔细瞅了眼小六子说道:“听好了,我现在给你讲理。”说完抡圆了胳膊,大嘴巴子“啪啪!”就往小六子的脸上呼去。
小六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雪上飞”又是左右开弓的几个耳光,小六子本能的往后退去,王兰根用枪指着张三说道:“你,把这个人架好了,别让他往后闪,他要是闪开了,我就给你吃粒花生米。”
张三犹豫了一下,没敢吱声,低头走到小六子身后,猛地把他拦腰抱住,推到“雪上飞”面前,双臂紧箍小六子的腰部,丝毫动弹不得。张三上半身后仰,任凭“雪上飞”的大嘴巴子抽打小六子的脸,小六子还算白净的脸上霎时便留下一道道血红的指印,此时的小六子那还有心思理会疼痛,早被张三给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没想到这个从小就混在一起的兄弟,多少年一个锅里搅马勺,自己平时最为倚重,把肥缺都给了他,还惹得其他兄弟颇有看法,没想到他竟然走在了出卖朋友的最前沿,看来自己的顾虑绝对不是多余的。
几个结实的耳光抽打下来,小六子有些桀骜不驯的头颅,逐渐的低了下去,他本想着自己是这些人里的头,遇事自己必须站出来,没想到王兰根却把他当了屁,当着众多兄弟的面就是一顿胖揍,让他的颜面尽失,本就不多的威信更是消失殆尽,他想起了在赌场被曹旋踩断胳膊的场景,他们怎么好像是一类人,人狠话不多,还尽往心窝上戳,想到这里小六子心里冒出一丝寒意,他知道自己今天遇上的绝非善类,这难道真的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自己费尽心血骗来的钱财还没捂热就要被抢走,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内心煎熬,脸上疼痛,小六子有些万念俱灰了。
“雪上飞”见小六子脸上的傲气几近消失,他的掌心也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有些生疼,他停下扇向小六子的耳光,扭过头向王兰根问道:“大哥,道理给他将明白了,只是不知道他领会了没有。您看还继续给他讲吗?”
王兰根微微点了下头,扫视了一圈已呆若木鸡的小六子众兄弟,说道:“来呀,把他们都给我绑起来。”
小六子和几个兄弟一听要把他们绑起来,都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是什么样的结果。众人本不愿束手就缚,可是又不敢反抗挣扎,生怕那黑洞洞的枪口里喷出夺命的火焰。
王兰根的手下拿出一团绳子,把他们每个人反剪双手,捆绑结实,然后让这些人背靠在一起,准备把他们捆绑成一堆。王兰根看了眼双手被紧勒的小梅和红儿,二人忍着手腕处被绑缚的疼痛,眉头紧蹙,倒吸凉气,把楚楚可怜的目光投向王兰根这边,想和王兰根求情可又不敢张口,只盼着王兰根能大发善心,让二人免受这皮肉之苦。王兰根看着眼前这两个衣着单薄的烟花女子,阴沉着的脸上竟泛起了笑意,对手下说道:“给这两个女子松绑,把其他人都给我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