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后生”浑身一个激灵,以为那人变卦了,无可奈何的停下脚步,战战兢兢的问道:“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人说道:“你先进来,也没什么大事,你把这些贵重之物留在这里,万一你出去反悔,报官来讨要,我岂不是鸡飞蛋打,还得陪你吃上一桩官司。这样,你给我写个字据,写上你欠我大洋一万,今日拿这些东西来抵,若是日后作价不足,你再行偿还。”
“二后生”脱身要紧,哪顾得再费这些口舌,当即说道:“老爷只管吩咐,小人都按您说的做。”
那人命随从取来纸笔,让“二后生”按他所说内容,一一写下。“二后生”只上过两年私塾,磕磕绊绊写了个大概,拿去让那人验看,那人拿到跟前貌似认真的看了一遍说道:“好,在你名字上画个押就好了。”
随从拿来小梅的胭脂,让“二后生”在纸上按下手印。“二后生”按完手印,急切地说道:“若是老爷再无吩咐,小人先行告辞。”
那人说道:“没事了,你可以走了,若是贼心不死,日后再敢来我家走动,定送官法办。”
“二后生”嘴里说着:“不敢了,再不敢了。”哪还顾得上站立一旁的小梅,看也没敢再看一眼,低着头,匆匆就往门口走去,仓促间,额头竟撞到门框上,“当”的一声,“二后生”眼冒金星,头痛欲裂,一门心思迅速逃离,根本无暇理会,直直往院门走去。
看着“二后生”狼狈逃去的背影,屋内的小梅和那人相视一笑,脸上都露出难掩的喜悦。
“二后生”仓惶间打开院门,双脚飞快迈出大门,就准备溜之大吉,却不曾想门外有只大手正候着他呢,“二后生”被人一把捂住口鼻,腰身从后被人抱住,迅速向边上拉了开去。“二后生”惊得魂飞魄散,刚从鬼门关出来,又进了幽冥府,不知这门外又是谁在等着自己,将要面临的又是怎样一种折磨,不由得心中暗暗叫苦,我命休矣。
”拉走“二后生”的正是王兰根的手下,他们在门口守候多时,看到有人出来,便先控制住。原来王兰根带着众人藏到邻家墙角后,准备让徐达带安排在这里监视的暗哨过来问个明白,未待徐达动身,就听到四合院门口有说话的声音。众人仔细一听,居然是刚才在门口时相撞争吵几人的口音,众人心下疑惑,猜不透这些人为何而来。待他们进入院中,王兰根带着众人就藏在墙头和门口看着屋内动静。听来人一番叫骂,王兰根等人不明就里,仔细听了下去,眼看着院内愈加热闹,有哭喊的有叫骂的,还有鞭打声,吵嚷在一起,王兰根等人不知底细,以为是“二后生”趁主人不在私通了大户人家的暗室,现在主人回来,被撞个正着。王兰根见这院中女子是有主之人,主人现在回来,还带了四个下人,不知这主人的来头,也不知那些随从是否带着家伙,刚才发生冲突时,看那些人的表现也不是良善之人,若是此时进去,万一引发冲突,控制不了局面,或者引来军警那可就因小失大了,一时不能定夺是否该冲进院去夺钱抢人。
为了慎重起见,王兰根让徐达把安排的暗哨找来,让他详细介绍院中情形。
徐达从一个角落把暗哨带来,暗哨伏在王兰根身侧,小声说道:“‘二后生’从傍晚进入四合院,便再没有出来,中途院中的一个下人出去过一次,不知道有什么紧急事情,出去的时候甚是匆忙,是一路小跑着去的,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回来,回来后他就插紧门栓,再无动静,等他进去有一炷香的功夫,门外就来了几个人敲门。也不知来的这些人和院中出去那人有没有关系?我看原先出去那人给他们开了门,他们几人便进入院内,没多久徐管家和你们几位就跟了上来,再无其它异动。”
王兰根小声对身边几个人说道:“这事看着邪门啊,难道是这家的主人早就回来了,藏在暗处单等着这人的出现前来捉奸?”
“雪上飞”说道:“我也觉得这事有蹊跷。大当家的,你说这人今日刚刚从徐家盗出财宝,他们怎么就正好赶了回来藏在那里等着捉奸?这事是不是太巧了点?我怎么觉得好像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王兰根说道:“对,他若是久在外边不归,怎会知道通奸之人今日会拿来财物?他们是冲着捉奸而来还是财物而来?这一时还不好分辨,我们且在外边仔细观望,看看他们会如何处置,再做道理。”
留下一人观望警戒,其他人继续往院中观察,过了不久,马平指着院中说道:“你看院中几人,拿着皮鞭在一块破棉被上乱抽,那一男一女坐在那里胡乱叫嚷。”众人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仔细看去,果然如马平所说,看来他们是在做戏给屋里人听呢。
很快,众人就看到屋里有一个人走了出来,从厨房拿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又返回到正屋的卧房,王兰根等人不知就里,以为是要杀了前来通奸之人。想着这主人竟敢拿刀杀人,料也不是良善之人,必是有些来路,几人决定暂不轻举妄动,看看屋内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来,若是抢夺有风险就悄悄撤走,尽快去徐世贤村干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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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人颇为紧张之时,没想到又峰回路转,从屋里慌慌张张走出来一个人,谁知刚出门一步,就又被喊了回去,随着他一声答应。徐达听得清清楚楚,此人正是“二后生”。就对众人说道:“刚才出来之人就是徐夫人亲戚,家中失窃,外出通奸这些事都是他干下的,看样子是这家主人放了他,可是不知为什么又把他喊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