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虽位处州郡中央,可清昌却是靠向东面,将军此番率军前来,等同于横跨整个幽州,一路车马劳驾,着实辛苦……”
“不过辛苦归辛苦,这耗时未免也太久了,从收到任命到抵达蓟城赴任,这可花了足足月余时间啊……”
“州里诸官,对此可都有不满。”
平静的道完一番话,都无需柯抚去使眼色,其身后当即便有官吏勃然大怒,怒视徐锐愤慨道:
“将军虽立大功,却不可因此娇纵才是!既然都接到了圣旨,自当第一时间走马上任,将军如此缓顿,形如游山玩水,可是蔑视皇威,蔑视我们州牧大人!?”
此话一出,顿时就如导火索一般,彻底引炸了火药桶。
当即众官皆怒,个个手指徐锐,言语也是愈发激烈。
“幽东四郡,其主官皆为尸位素餐之辈,衙门上下,满是渎职之徒!这方才致使郡县武备松弛,被小小高丽贼屡屡侵犯却毫无还手之力!高丽贼是什么货色?刀满缺口,囊不齐箭,车上无粮,兵无轮高,将军领我州郡精锐之师,去碾压这群宵小乱贼,打了胜仗岂不是理所应当,难道还因此平白生出了傲气,还藐视起上官来了?”
“呵呵,我看这徐锐以为背靠张家,便可以无视圣旨无视皇威,无视法度无视君长!”
“谁说不是呢?”
“州牧大人,卑职恳请您上奏朝廷,罢免了这无君无父,无法无纪之狂徒!”
随着众官吏的讨伐声,堂外氛围顿时大变,彭大宝及十余个跟随着进来的徐锐亲卫眉头紧皱,手也不自禁按到了腰间的刀柄上。
而瞧见此幕,州别驾溥遂也是懵了。
他出身于并州大族溥氏,虽是州牧柯抚的佐官,虽大致也被架空完全听从于柯抚的意见,却并非是柯抚的人,而在之前,众官商议如何见徐锐时,也是一派和和气气,根本就没提到这茬啊!
什么州里诸官对此颇为不满,完全就是假话,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徐锐又不隶属幽州,说句实话,甚至他来不来都对蓟城行政毫无影响,如此,又谈何不满呢?
不过瞧见柯抚脸上带笑,就这么温和平静的看着徐锐,溥遂眉头微皱,刚想说出的话又顿时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