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后主属臣——法邈、诸葛乔、诸葛攀等

向条,字文豹。向朗之子,博学多识。景耀中为御史中丞。入晋后为江阳太守、南中军司马。

周群,字仲直。父舒,少学术于广汉杨厚,名亚董扶、任安。数被徵,终不诣。群少受学于舒,专心候业。州牧刘璋,辟以为师友从事。先主定蜀,署儒林校尉。先主欲与曹公争汉中,问群,群对当得其地,不得其民也。若出偏军,必不利。后部司马张裕亦晓占候,而天才过群,亦谏之,先主竟不用裕言,果得地而不得民也。遣将军吴兰、雷铜等入武都,皆没不还,悉如群言。于是举群茂才。群卒,子巨颇传其术。

常播,字文平。蜀郪长。播仕县主簿功曹。县长广都朱游,建兴十五年中被上官诬劾以逋没官谷,当论重罪。播诣狱讼争,身受数千杖,肌肤刻烂,毒痛惨至,更历三狱,幽闭二年有馀。每将考掠,吏先验问,播不答,言“但急行罚,无所多问”!辞终不挠,事遂分明。长免刑戮。时唯主簿杨玩亦证明其事,与播辞同。众咸嘉播忘身为君,节义抗烈。举孝廉,除郪长,年五十馀卒。书於旧德传,后县令颍川赵敦图其像,赞颂之。

尹赏,执金吾。原为天水主薄,后随姜维降蜀汉。官至执金吾。先蜀亡。

梁绪,大鸿胪。弟虔,蜀大长秋。绪初为魏天水功曹,后随姜维降蜀。官至大鸿胪,先蜀亡。

梁虔,大长秋。兄绪,蜀大鸿胪。虔初为魏天水主记,后随姜维降蜀。官至大长秋。先蜀亡。

蒋显,蜀太子仆。父琬,大将军、大司马。蜀亡,显赴剑阁,传圣旨与大将军姜维。魏镇西将军钟会爱其才,留于己边。翌年,会反,魏兵入,显等亦死于乱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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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勋,善郑氏学,为博士。

李遗,建宁太守、汉兴亭侯李恢子,父死嗣爵。

杨颙,字子昭。杨仪同宗族人。杨颙入蜀时,为巴郡太守,亦是丞相诸葛亮的主簿。诸葛亮常常自校书簿,杨颙谏道:「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我现在希望为明公作一譬喻。话说如今有一个人,他使男奴执耕稼之务,婢女负责炊事,鸡主司晨,犬主吠盗,牛负重载,马涉远路,产业无所缺,所求之事皆足,这个人但只雍容高枕,闲意饮食而已;忽然有一天早上,这个人要亲身劳役,将所有事务揽在身上,不再付任于人,结果这个人劬劳体力,做这些杂项碎务,形疲神困,终无一成。莫非是其智不如奴婢鸡狗吗?不是,这是有失为家主之法。所以古人称坐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事,谓之士大夫。邴吉不问横道死人,而为牛喘感到忧虑;陈平不肯知钱谷之数,指凡事自有其主,这才是懂得位分之体的表现啊。如今明公为治,却竟要亲身自校书簿,流汗终日,不是太操劳了吗!」诸葛亮遂谢其言。杨颙后为东曹属典选举。他死时,诸葛亮为之垂泣三日。

李撰,字钦仲。蜀中散中大夫、右中郎将。父仁,与同县尹默俱游荆州,从司马徽、宋忠等学。撰具传其业,又从默讲论义理,五经、诸子,无不该览,加博好技艺,算术、卜数、医药、弓弩、机械之巧,皆致思焉。始为州书佐、尚书令史。延熙元年,后主立太子,以撰为庶子,迁为仆。转中散中大夫、右中郎将,犹侍太子。太子爱其多知,甚悦之。然体轻脱,好戏啁,故世不能重也。着古文易、尚书、毛诗、三礼、左氏传、太玄指归,皆依准贾、马,异於郑玄。

姚伷,字子绪。尚书仆射。先主定益州后,为功曹书佐。建兴元年,为广汉太守。丞相亮北驻汉中,辟为掾。并进文武之士,迁为参军。亮卒,稍迁为尚书仆射。时人服其真诚笃粹。延熙五年卒。

董厥,字龚袭。初仕蜀,丞相亮时为府令史,亮称之曰:“董令史,良士也。吾每与之言,思慎宜适。”徙为主簿。亮卒后,稍迁至尚书仆射,代陈祗为尚书令,迁辅国大将军,南乡侯,平台事,而义阳樊建代焉。蜀破之明年春,厥、建俱诣京都,同为相国参军,其秋并兼散骑常侍,使蜀慰劳。

蒋斌,蜀绥武将军、汉城护军。父琬,大将军、大司马。魏镇西将军钟会至汉城,与斌书曰:“巴蜀贤智文武之士多矣,至于足下、诸葛思远,譬诸草木,吾气类也。桑梓之敬,古今所敦。西到,欲奉瞻尊大君公侯墓,当洒扫坟茔,奉祠致敬。愿告其所在!”斌答书曰:“知惟臭味意眷之隆,雅托通流,未拒来谓也。亡考昔遭疾疢,亡于涪县,卜云其吉,遂安厝之。知君西迈,乃欲屈驾修敬坟墓。视予犹父,颜子之仁也,闻命感怆,以增情思。”会得斌书报,嘉叹意义,及至涪如其书云。后主既降邓艾,斌诣会于涪,待以交友之礼。随会至成都,为乱兵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