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起甲胄后,临出门时,刘勋回头又看向那些兵士,向一旁的一名偏将吩咐道:“你,带上他们,快去向统帅禀明情况,我先走一步。”
……
雁门镇,定国军统帅郑继业行辕。
“什么?”
当听明白刘勋偏将的禀报,正嚼着泡枣的郑继业,差点把一枚枣核给咽了下去。
“咔咔!”
涨红了脸的郑继业,接连急咳两声,咳出喉咙里的枣核,这才顺过气来,惊道:“真是如此?”
“嗯!”
偏将点点头,又道:“岳桐带去的人,都有目共睹,回来一五一十的说了,情形就是这样!”
“狗东西!”
郑继业骂了一声,也不知道是骂岳桐,还是骂九皇子永康。
忽然,郑继业面颊一抖,问道:“方才说什么?九殿下他,征新兵了?”
“是!”
偏将点头又道:“回来的兵士说,落雁滩的粮食,马匹,都要留着自用,没有多余的外调!”
“反了!”
郑继业火了,怒道:“一切关于军事行动,都要服从调派,就是粮草和军马,更不例外!”
“大将军息怒!”
郑继业的一名佥事上前,说道:“既然大将军允许了九殿下自行征兵的权力,那么,这留着粮草和军马自用,也是合情合理的,这上面,还真没毛病!”
“屁话!”
郑继业狠瞪佥事一眼,怒道:“就那地方,征个鬼的兵,本帅给他征兵文书,无异于白纸一张,落雁滩除了在籍的屯田军垦士卒们,当地百姓总数都没一万,难道他九皇子连三岁小儿、八十老妪都要造册充数不成?如是那样,他就犯了贪墨军资之大罪,就是到圣上面前去说,那也是入大牢的重罪。”
“万一九殿下从其他地方,广征农牧民的青壮男丁入伍,再是人口稀少,但也有数量多少之说!”
佥事忧心忡忡,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分析。
“不可能!”
郑继业摆摆手,摇头道:“临走时,本帅只给他拨付了一些闲置的兵器装备,并无军饷给他,再是他想征兵,再是有兵可征,银子呢?拿不出军饷,难道他还强抓壮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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佥事一怔,思忖片刻,不甘心道:“大将军,此事马虎不得,既然九殿下是以驻防落雁滩的名义行事,只要不违反军纪,在他的防区,人家是有权限处理任何军务的,这个,也是朝廷赋予戍边部队的权力,更是大将军你分配给九殿下的防区啊!”
“他要那么多兵马何用?还真以为他有仗可打?他不就是个摆设么?”
郑继业越说越气,怒目圆睁,极力驳斥佥事的说法。
面对统帅的愤怒,佥事毫不气馁,抱拳又道:“大将军息怒,关于这些,我们当然是心里清楚,可九殿下他不明白啊!他还以为自己受到重用,把守土之责,看成是头等大事呢?”
是啊!
郑继业幡然醒悟!
要不怎么是窝囊废呢?
他若真聪明,就不会被忽悠到这边关前线来。
就是来了,也不会当作一回事真去征兵。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去干。
想到这里,郑继业吩咐刘勋的偏将,“快去追上你家将军,本帅有令,不再从落雁滩防区抽调粮草和军马,一切所需,均由石河军资站派送,至于那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砍了,别让人家抓个我们护短的把柄!”
偏将得令,向郑继业辞行,一路扬鞭去追赶已经出发了的刘勋……
翌日午后,刘勋带着百十名卫兵,急匆匆到达落雁镇。
“王爷,王妃,请恕末将带兵不严之罪!”
一打照面,刘勋强压心头之火,耐着性子向永康和霍幼楠致歉。
这老狐狸!
“带兵不严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