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灭亡前蜀——李继岌

李继岌,小名和哥,应州金城人,五代时期后唐宗室大臣,后唐庄宗李存勖长子。后唐庄宗即位,拜北都留守、六军诸卫事,迁检校太尉、同平章事、兴圣宫使。晋封魏王,带兵灭亡前蜀,纳降王衍,诛杀郭崇韬,班师途中,听闻后唐庄宗去世,自缢而死,安葬于华州西南。

李继岌,后唐庄宗李存勖的儿子,少时患病,不能生育,册封为魏王。庄宗讨伐前蜀,任命李继岌为西南面行营都统,郭崇韬为都招讨使,工部尚书任圜、翰林学士李愚皆参军事。将兵六万自凤翔入大散关,军无十日之粮,而所至州镇皆迎降,遂食其粟。至兴州,蜀将程奉琏以五百骑降,因以其兵修阁道,以过唐军。王衍将兵万人屯利州,分其半逆战于三泉,为先锋康延孝所败,衍惧,断吉柏江浮桥,奔归成都。唐军自文州间道以入,王衍带领文武大臣投降,自出师至降衍,兵不血刃,自古用兵之易,未有如此,然李继岌虽为都统,而军政号令一出郭崇韬。

后唐庄宗遣宦者供奉官李从袭监中军,高品李廷安、吕知柔为典谒。李从袭等素恶郭崇韬,又见郭崇韬专任军事,益不平之。及破前蜀,蜀之贵臣大将,自王宗弼以下,皆争以宝货妓乐奉郭崇韬父子。魏王所得,匹马、束帛、唾壶、麈柄而已;郭崇韬日决军事,将吏宾客趋走盈庭,而都统府惟大将晨谒,牙门阗然。由是从袭等不胜其愤。已而王宗弼率蜀人见继岌,请留崇韬镇蜀,李从袭等因言郭崇韬有异志,劝李继岌为备,李继岌谓崇韬曰:“陛下倚侍中如张衡、张华,尊之庙堂之上,期以一天下而制四夷,必不弃元老于蛮夷之地。此事非予敢知也。”

庄宗听闻郭崇韬想要留在蜀地,心中不悦,派遣太监向延嗣催促李继岌班师。向延嗣至成都,郭崇韬不出来迎接,礼节怠慢,向延嗣大怒。李从袭等因告向延嗣,称郭崇韬有异志,恐危魏王。向延嗣还,具言之。刘皇后涕泣请保全李继岌,后唐庄宗遣宦官马彦珪往视郭崇韬去就。两川新定,孟知祥未至,所在盗贼聚山林,郭崇韬方遣任圜等分出招集,恐后生变,故师未即还,马彦珪将行,见刘皇后曰:“臣见向延嗣言蜀中事势已不可,祸机之作,间不容发,安能三千里往复廪命乎!”刘皇后以马彦珪语告庄宗,后唐庄宗曰:“传言未审,岂可便令果决?”皇后不得请,因自为教与李继岌,使杀郭崇韬。

郭崇韬留任圜守蜀,以待孟知祥之至,郭崇韬期班师有日,马彦珪到达蜀地,交给李继岌刘皇后的教令,李继岌说:“军队将发,郭公又没有其他过错,我怎么能做这种负心之事?你不要再说了!”太监李从袭等人痛哭流涕地说:“圣上既然有口谕,大王如果不当机立断,万一中途机密泄露,我们就没命了。”李继岌说:“圣上没有诏书,单凭皇后的命令怎么能杀朝廷大臣!”李从袭见李继岌不肯听从,又故意制造事端使郭崇韬得罪李继岌,然后再进行挑拨,李继岌毕竟年轻没有经验,不由得就站在了他们一边。第二天早晨,李从袭以李继岌的名义召郭崇韬议事,李继岌则上楼躲开,等郭崇韬进来后,李继岌派亲信砸碎了郭崇韬的头,诛灭九族。

李继岌班师,行军至泥溪,先锋康延孝叛变,占据汉州,被李继岌平定。李嗣源反叛,兵入京师,李继岌欲退保凤翔,行至武功,李从袭劝李继岌驰趋京师,以救内难。行至渭河,西都留守张拚断浮桥,继岌不得度,乃循河而东,至渭南,左右皆溃。李从袭谓李继岌曰:“大事去矣,福不可再,王宜自图。”李继岌徘徊泣下,谓李环曰:“吾道尽途穷,子当杀我。”李环迟疑久之,谓李继岌乳母曰:“吾不忍见王,王若无路求生,当踣面以俟。”李继岌面榻而卧,环缢杀之,任圜从后至,葬继岌华州之西南。